任何一个人,想要努力活着总需要一些念想的吧?
我的手没事。
乔郁绵一怔,心跳似乎也跟着停了。
安嘉鱼又强调了一次:小乔,我的手真的没事,放心吧。
可,可是,你为什么要取消那么多演出一颗心倏忽被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它跳出去,又为什么要在节目里那样说
节目里那都是他们剪辑过的。我跟那个主持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呢,最后被他们东一句西一句,拼接一下给放出来了。安嘉鱼摸到桌子上的手机,打开了他们J.A的官微,最新一条是针对节目组恶意剪辑的声明,他灵活的手指将白底黑字带公章的图片放大,举到乔郁绵眼前。
那些什么严正声明、恶意引导、恶劣影响、追究责任之类的字眼都被乔郁绵迅速略过。
他只看到了一句:安嘉鱼先生的左手因疲劳过度引发肌腱炎,正遵医嘱进行治疗和休息,相信不日便会在音乐厅的舞台与各位重逢。
乔郁绵抓住手机,巴掌大的图片被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多次。
虽然有点严重,但好好休息之后是可以完全恢复的。当然,这之后要一直注意,否则会复发。安嘉鱼默默补充一句,伤病对于很多演奏家来说都不陌生的。
相信不日便会重逢。
悬于半空的心在一阵剧烈收缩后,终于被他一声长叹叹回了原位。
像劫后余生的松懈,他全身爬过愉悦的疲惫感,其中包含一路从另一片大陆辗转而回的辛苦,包含他淋雨吹空调着凉发烧的脆弱,包含撑住自己人生那根最牢固的骨架终于断裂的绝望,包含他们在地板和墙壁间抵死缠绵之后的倦怠,包含他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几杯红茶和几颗薄荷糖之外什么都没有吃的饥饿,以及,他惊惧,崩溃后,爱情失而复得的恼羞成怒和后怕。
小鱼他罕见地生出一丝委屈来。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有,也没资格透露的委屈。
嗯?
我好饿
他转过身,抚着那截挺拔优美的后颈与他的天鹅相拥相吻。
乔郁绵。安嘉鱼双手捧着他的脑袋,与他蹭一蹭鼻尖,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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