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鱼知道他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
某一个跨年夜,演出结束后他独自背着琴走在纽约街头。飘起雪的时候,路边的人爆发出一阵阵兴奋的尖叫,整座城市混合着车尾气,炸鸡和酒的味道,油腻到令人反胃。雪对于内心充盈的人来说是浪漫,对寂寞孤单的人却只会触景生情。舞台上的满足后,他怀揣着巨大的失落感,他也很想像眼前失控的人群一样,与什么人厮混在一起,热烈地拥抱和接吻去迎接新的开始。
可他找不到那个人。
他甚至连一个乔郁绵的代替品都找不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像他一分一毫。
新年快乐。陌生人。
倒计时中,有人向他搭话。安嘉鱼扭头看了一眼身侧跟他一样孤独的女孩,对方慷慨地张开了双臂。友善又礼貌的拥抱中,他忽然闻到了熟苹果味,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花香。这味道让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好像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咬开一颗甜脆的苹果。
自此他的床头便永远都摆着一瓶香水,偶尔喷在被子上,揉在怀里聊以慰藉。
你的香水乔郁绵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嗯我是垃圾。安嘉鱼被一股窜进耳朵的气流激得一抖,胸口开始蔓延出蠢蠢欲动的酥麻。
乔郁绵顺势掀开他的衣摆,手心的皮肤接触到他。常年摆弄花花草草留下了许多小伤痕,时间久了变成粗糙的茧。似乎是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那双手顺着腰腹往侧肋的地方轻轻按过去,触感被完全激发,原本吃得住的痒意此刻也变得难以忍受。
嗯别,痒安嘉鱼蜷缩起身体,侧头衔住了他的喉结,趁乔郁绵整个人僵住,口齿含糊地解释,香水的名字,就叫i am trash
他伸出舌尖轻轻一舔,那里便剧烈翻滚起来。
短短十几蹬楼梯他们纠缠着,十几分钟才挪上去,衣服随手扔在地上,安嘉鱼拖着他进了浴室,甚至连水温都调低了些,却依旧觉得热得浑身都要融化。
高高低低的喘息在水汽氤氲的浴室中交错,
乔郁绵从背后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腿:并紧
安嘉鱼侧眼看着那人湿透的黑发,流水顺着肩膀滑落到锁骨窝中:不。他摇摇头,抓着他的手摸索到柔软的地方。
乔郁绵呼吸一滞,眼中蒙着一层薄雾:......没有东西。
.......不需要。安嘉鱼反手按住他的后颈,轻轻叼住他的嘴唇,不用那个。
其实什么都有,超薄001、螺纹、薄荷凉感,统统都在洗手台镜子后面放着,是那天在河边接吻之后他一股脑买回来的,不想一放这么久,原本以为不会用到了......现在有了机会,他却不想用。
安嘉鱼从沐浴露瓶子后摸到那天一起买的啫喱,单手用牙齿撕开包装。乔郁绵自然而然摊开手,示意他挤在手心里,一股浓重的热带水果味散发开。
看着半透明的啫喱在指尖渐渐化开,安嘉鱼闭上眼睛,极力忍耐住心中两相矛盾的期待和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