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他们去乘坐点的车子很快就到了,他们草草吃了几口水果便启程,赶到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几只热气球同时做升空前的准备工作,鲜艳的格子球囊铺展在草地上,长条形吊篮横倒,每只可容纳4到6人。
游人来自世界各地,大家礼貌打招呼,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迁徙季节是肯尼亚旅游的最旺季,趁燃烧器工作,工作人员分发小点心,他们边吃边听飞行员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乘坐须知。
紧张?乔郁绵握住他冰凉却湿润的手心。
安嘉鱼条件反射般,四下环顾,这些天他们在公共场所根本不敢有这样亲密的举动,生怕引起当地人的注意,冒犯了谁。
仅有的几个非洲本地人正忙前跑后跟着飞行员的指挥给球囊充气,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不紧张。他反握住乔郁绵的手。
不紧张怎么出冷汗了
就是有点冷。安嘉鱼嘴硬。
没关系的,现在反悔也可以。乔郁绵有些不忍心。
安嘉鱼摇摇头,莫名坚决,白着一张脸看着天边渐渐透亮,跟随游人们,在飞行员的指导下横躺入吊篮,而后冲他招手,过来啊。
乔郁绵想不通他何必这样逞强,只得跟上去,躺到他身边。
球囊渐渐被加热的空气充满,向上飘起,而后吊篮也被扶起,他们自然而然由躺姿变成直立。原先的冷意被燃烧器巨大的热量赶走许多,与他们同乘的是一对来自英国的中年夫妇,凌晨起床也保持着精致和从容,女士化了妆,戴着一对深蓝色的耳坠,男士身上散发出的古龙水味道,跟草原的倒是不太相配。
年轻真好。女士看着安嘉鱼大敞的领口满面笑容,不怕冷。
安嘉鱼一愣,立刻礼貌回应:您也很年轻。这对耳环真漂亮。
是坦桑石,十年前我跟我丈夫来这里度蜜月时,他送给我的礼物。
交谈间,热气球开始飘飘摇摇地上升,这分明与那些博主的轻描淡写有所不同,安嘉鱼整个人紧绷起来,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稍稍侧身,抓住吊篮边缘。一双眸子不安地乱转,试图找到一个可以瞄定的点。
乔郁绵轻轻揽住他的腰,没有顾及那对夫妇和热气球飞行员略显诧异的目光,侧脸吻他的耳际,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往下看,看远处,看地平线,马上就是日出了。
安嘉鱼抿了抿嘴,竟壮着胆子垂直向地面瞄了一眼,嘀咕道:其实来之前的两周,我每天晨跑都会爬上信号塔的观光厅待一会儿。所以差不多能习惯了
乔郁绵实在意外:就是为了,来这里飞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