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蔬菜,路炎鸣找了下,才从底层里找到了一盒鸡蛋和仅剩的一点面条。
路炎鸣以为裴清这样的人应该是很会生活的,但看到这冰箱,似乎透露了一角裴清不为人知的一面。
有点像挑食的小孩……
裴清蹙着眉头,听着电话那头他妈妈的声音。
“清清,你国庆不回家吗,我和你爸爸都很想你。”
裴清压抑住心中的冷笑,那个视他为耻辱的男人会想他?但是面对期期艾艾的母亲,裴清只是说:“有事,不回去了。”
那边叹了一口气,然后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事情。
裴清不耐烦听,手指敲打着栏杆。
他想他只是比较不幸,姓了裴,这大概是他和裴家唯一的牵连了。
在这个家里,只有母亲会关心他,只是这样的关心也夹杂了一些其他。
“清清,你弟弟想来江北玩,让他住在你那儿吧。”裴母终于在绕了一大圈后,说出了目的。
裴清目光很冷:“不,我不喜欢和别人住一起,他可以住酒店。”
“清清,你弟弟才十四岁,还这么小,你怎么放心他一个人住酒店呢?他和你住在一起,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那我十四的时候呢?”裴清打断了裴母的话,“我四岁的时候,你们也很放心让我一个人在家跟着保姆。”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们是不是?”裴母的声音哽咽了,“我那时候没办法啊,我得跟着你爸爸,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家能有现在的生活吗?”
“清清,你不要这么任性,总得为妈妈想想。”
他就是为她想了,所以每年还会在过年时回一下裴家,做做样子。
裴母声音哽咽了,不难想象现在应该在擦眼泪。
裴清都能想到那样子,他妈妈总是柔弱的,习惯用眼泪征服男人的,裴清握紧了栏杆,指骨因用力而发白:“妈,别哭了。”
“你弟弟……”
“我这儿住不下,我朋友在我家。”
“清清,你交新朋友了吗?好,那好,我跟你爸爸商量下,看怎么安排星宇,等星宇去了江北,你多关心一下他。”
裴清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裴星宇,光听名字便知道,被寄予了多少期望。
明明是同样的血脉,同样的父母,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人生。
裴清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每次和裴母打完电话,他总是会持续一段时间这样的状态。
但没关系,他自己待一会就好了。
可是这时,从身后传来了轻轻的敲打玻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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