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萧留年收为弟子,辈份上会差众人一头,可即便如此,道祖徒孙的位置也足够让所有人仰望。别说是浮沧山,哪怕是在整个九寰,圣峰都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道祖穆重昼更是九寰三圣仙之首,跺跺脚就能震动九寰的存在,他的弟子地位本就不同,加之这么多年过去,座下就只收了萧留年一个弟子,越显圣峰嫡脉的尊贵。
慕渐惜在入山门前野心不小,本就有意显山露水博个名声,原盼着可以入圣峰做嫡脉弟子,哪曾想萧留年对她的实力视而不见也就罢了,反而把毫无灵根的云繁收为弟子,这叫她情何以堪?加之先前的问天试,虽然二人同得甲等,可一个五岁的孩子踏出问天音,毫无疑问远远压了她一头,这更令她焦心,只觉一股郁火闷在胸口,又发不得。
因她一句话,云繁再度成为众人焦点。
云繁正在享受这池净髓砂,并没将小女修们的言谈放在心上,哪怕众人目光齐集身上,她也照样无动于衷地坐着,指头无聊地在水里划来划去,看净髓砂如萤虫般在指尖流淌。
那厢慕渐惜气归气,见云繁这副模样,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对方明明是个不知事的懵懂孩子,不过运气好些,哪里值得自己大动干戈?况且她是凭实力站在这里,而对方却是靠萧留年怜惜才进的浮沧山,怎可相提并论。
如此想着,她的气又渐渐消散,只奇怪自己从第一眼见到云繁时起,就会下意识将云繁当成一个强大的对手。
“慕姐姐,云繁悟性虽强,但天赋终不及你,年纪又这般小,你不必放在心上的。”云繁没有回答,反而是坐在她身边的越安开了口。
慕渐惜扫了越安一眼,冷道:“你真奇怪,我在夸她罢了,有你什么事你就胡乱插嘴?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要对她怎样一般。好人,不是你这么做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越安看了眼四周同门,着急地解释道。
“那你是何意思?”慕渐惜不依不饶问道,眼里对越安的厌恶几乎毫无掩饰。
她的确不喜欢她们两个,但相较于因云繁带来的威胁感而生的戒备,她对越安应该算是发自骨子里的讨厌。
这一点今日在褪凡池的女弟子们都清楚。
慕渐惜和越安一直都不对盘,前者看后者不顺眼,后者处处隐忍退让,这在曙月峰不是什么秘密。
“好了好了,今天可是大日子,大家别说这些。”有人开口打起圆场,将话题扯开,“越安,我怎么没听说你的灵根是什么?”
“我……”越安斟酌片刻,才道,“是水灵根。”
听到越安之言,慕渐惜忽又嗤笑一声,嘲道:“你那算什么水灵根?当初要不是你每日缠着柳长老,在他面前讨好卖乖,就你那灵根初测的水准,如何能进浮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