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之是她学生时代无疾而终的初恋,也是余思雅如今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
在她沉默的几分钟,她一直在想,她和王逸之到底谁更惨一点儿,可是仔细想想,王逸之哪里惨呢?人家年少有为,事业有成,知道这件事后,大可抽身而去。
她却还要替郑意收拾他摆下的烂摊子。
“白眠!思雅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妇人在电话那头咆哮。
白眠仿若未闻,径直挂断了电话。
过了半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郑意暴跳如雷的声音从声筒里传来:“你他妈有病是吧?我妈让你处理这件事,不是让你他妈找我!”
白眠盯着显示屏上逐一变动的时间:“还有二十八分钟。”
“你他妈敢把视频发给王逸之试试?”郑意是真急了,“王逸之要是因为这件事和思雅分手,我告诉你,你他妈绝对完了。”
“郑意,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不是让你给我机会。”她面无表情将视线投向门外寂寥的夜色,透明的雨点落在敞开的玻璃门上,缓慢的落出一道水痕:“我给你十分钟。”
“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白眠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郑意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面无表情垂下眼眸,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思索片刻,终究眸光一沉,坚定的滑向红色的拒接键。
“请问,你们洗手间在哪儿?”她收起手机,转身望向身后的民警。
民警面对她判若两人的态度,心有余悸指了指大厅左侧。
她道了声谢。
她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秀白的双手撑着洗手台,闭着双眼,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去他妈的前途。
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她反正是一分钟都不受了。
她对余家和郑家的忍让,全部都是源于余思雅父亲对她求学的资助之恩,偏偏郑家和余家的其他人都以为,她是舍不得博物院的职务。
白眠从不辩解,他们更觉得上北历史系的研究生也不过如此,寒窗苦读十几载,到头来还是连个工作都找不着。
还不如他们这种成绩不好,家里有钱的。
少年时代不如她的种种自卑,顿时被这种来自家境的优越感填满,面对她,越发的趾高气昂。
她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把脸。
关掉水龙头,正准备用纸巾擦脸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个女生夹杂着哭腔的声音:“我就是想你来见我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