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眼睑微垂:“那你为什么还要等一段时间再辞职?”
说起这个,白眠一下来了精神,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你知道秦书礼老先生吗?”
他略微一怔。
白眠猜他肯定不知道,挥了挥手道:“没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这次的博览会就是秦老先生牵头的,他肯定是会出席的,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
秦牧云的瞳仁不由往左边看了一眼,这个博览会不是由他提出来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他爷爷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
“因为我特别崇拜他,”白眠说出了自己对秦老先生往昔事迹的看法,“我如果站在他那个位置,我不一定有舍弃当下生活的勇气。”
秦牧云若有所思的转动着瞳仁道:“但你知道,他当时只是做了自己觉得对的选择而已,并没有想到自己要成就什么,又会得到什么,所以,在你不知道要去哪里的时候,做你当下觉得对的选择就行了,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彼时的白眠过于年轻,眼前全是遮住前路的迷雾,不能完全解读这句话的深意。
很多年后,作为一方院长的白眠再来看这句话,才知道他和梁老当年对她的教诲都是对的。
白眠似懂非懂的望着他。
他眸光深邃的抚摸上她脑后的头发:“但要行好事,莫要问前程。”
“可是……”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向他坦白道:“我很喜欢这个工作,同事和老师都对我很好,但是这个工作不是我自己找的,我怕我不辞职的话,会夜长梦多。”
“那你要是考编制,应该就跟对方没关系了吧?”
“可是我这个岗位,目前没有编制岗。”白眠说起这个事就犯愁:“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我们单位的人,是博览会的志愿者。”
秦牧云扬唇轻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恩,那时候再说吧。”
白眠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垂眸拂过她的嘴唇,而后若无其事站起身:“我走了,早点儿睡,晚安。”
白眠微微沉吟,“恩,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起身将他送到卧室门口。
他读懂她眼睛里的不舍,“要不然,我明天再走?”
“不要。”她防备的扶住了自己的腰。
他哑然失笑,“那我走了,你把门锁好,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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