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圆桌再次陷入安静。
陈怀凤向郑意使了使眼色,低声凑近他道:“人家秦牧云都主动说见过你,你怎么还不去给别人打招呼呢?”
郑意可不敢给打他招呼。
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被烟灰进过的眼底隐隐作痛。
“我,我不想。”
“你这孩子,”陈怀凤不满的推了他一下,“快去给人敬杯酒。”
郑意支支吾吾,“别人都说了不喝酒,有什么好敬的。”
陈怀凤听而不闻,笑容可掬的对着秦牧云道:“秦少,我儿子想敬你杯酒。”
”可以。“秦牧云的目光淡淡扫过她身后的郑意,拿起左侧没有盖上矿泉水的矿泉水,往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那我以水代酒?”
白眠和余思雅不约而同张了张嘴,想提醒他那是白眠喝过的,但是陈怀凤抢在她们开口,只能作罢。
“好。”陈怀凤没想到他这么配合,心中暗喜,觉得他一定是非常看好郑意才会这样,自己搭不上的圈子,郑意能搭上也是好的:“郑意,快点儿,起来敬酒了。”
郑意不情不愿站起了身。
他单手扶着秦牧云身后的椅背,忐忑不安的眨动着眼睛道:“秦,秦爷。”
“恩?”秦牧云略微侧身向他望去,比起那日在商场的强势,今天的态度可谓是和蔼可亲,郑意险些哭出来:“我想跟你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
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染上了一丝哽咽。
秦牧云轻描淡写道:“过都过了,不用解释了。”
郑意以为他是真的不在意了,眼眶涌现出一层沉冤得雪的泪水:“我还想跟你说这件事。”
秦牧云眨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郑意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白眠,咽了咽喉头道:“之前我硬闯听云轩,是我做得不对,我再次向你道歉,但是你手底下的金头发,睡了我当时的未婚妻,把我绿了,还顶着你的名义,对我动手了,我希望你能还我一个公道。”
白眠捂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她真是服了,他自己和余思雅不清不楚在先,居然还有脸找秦牧云讨公道。
秦牧云托着下颚,波澜不惊的望着他:“不是他睡的。”
郑意自是不信,正欲反驳,目光却无意中扫过他一直垂落在旁的左手,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没有起身的原因,不自觉探身望了一眼,只见一旁的白眠以同样的姿势垂着右手,而餐桌之下,是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犹如雷击,大脑里一片空白,哆嗦着嘴唇,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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