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半天开口,总觉得怎么说话都别扭极了。
“瞳瞳,”言迟突然叫出的两个字让顾清瞳浑身一颤,她仍用着那最亲昵的爱称唤她,几乎让顾清瞳瞬间招架不住,“我已经在你们家楼下了。”
顾清瞳一清醒,惊呼出声:“我家楼下?!”
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赤脚站起来,想跑到自己房间外面的阳台去,不想先是一阵脱力。
她只能稳住头重脚轻的身形,跌跌撞撞走过去,推开门,从二楼看去,刚好和言迟的目光相触。
皎洁月色落在两人的身上,笼出一片忽明忽暗的光晕。
花园中静静等待许久的女子,朝她淡然一笑,眼底的冰雪就此消融殆尽。
“我、我马上下来。”
顾清瞳不知道言迟已经等自己多久了,半天才后知后觉两人还在打电话,朝着那头匆匆留下一句,便挂掉电话下去给她开门。
看着穿着单薄睡衣的女人的身影从阳台上消失,言迟的睫毛也悄然一颤。
她猜的没错,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追来,顾清瞳便又要缩回那名为迟钝木讷的壳中。
在言迟对她的调查了解很充分,她也知道顾清瞳从小到大都是那般……回避着任何追求者的暧.昧。
也许是不懂,也许是害怕。
就像现在一般,明明两人都已经有着妻妻之名和实,却还躲着自己。
瞳瞳,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顾清瞳只来得及披上一件外套,打开门气喘吁吁到言迟面前。
她特意检查过自己此时的模样,病容相当明显,只希望此时在月色下,不要被言迟轻易看出来。
“你来了很久了吗?外面这么冷……”
言迟看着面前女人的愧意,只道:“没多久,之前也在车上。”
当言迟的目光慢慢落在她脸上时,忽然神色一凝,冰凉手背下一秒就贴上了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是笃定的语气。
言迟的手虽凉,但她早已将顾清瞳的体温记在心中,这会儿用手一触便知她的不对劲。
一眼就被言迟看穿了,顾清瞳也只好默认。
“我……我不要打针。”
顾清瞳往后缩了缩,小声说着,第一句话就是自己最害怕的事。
言迟无奈,都什么时候了,心里担心的还是怕痛,但还是开口问着:“那你家有退烧和消炎药吗?”
“那个、我也不喜欢喝药。”知道自己得寸进尺,顾清瞳一说完就又往后缩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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