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人就哭起来,一个汉子哭得一淌鼻涕一淌泪的,特别特别难看。
宋时风顿时尴尬了,合着这是他自己的员工?他仔细看了眼他被抹的脏兮兮的脸,这才发现还真是,就是那个请假好几天的王海成。这人怎么成了这样?胡子拉碴的还哑嗓子,他都没认出来。
这下可要命了,他当初就是装了个逼,什么大家庭,什么有困得找他,漂亮话儿而已。哪个当老板的不说几句?他来是挖煤挣钱的,又不是来当慈善家的。再说了,谁会把老板的漂亮话当真,这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他在心里骂娘,脸上还不能露,毕竟他的确是说过那样的话,自打嘴巴什么的绝对不行,不能崩了老板的体面。
好声好气的把人拽起来,他装模作样的问起了来龙去脉。
说来事也简单,就是王海成一朋友欠人钱,他是担保人,朋友跑了,人家要他还钱。
这我也没办法,欠债还钱,谁让你是担保人。宋时风一副老板范儿的拍拍他肩膀,以后签文件小心点,担保人可不是那么好当。
可那是赌债啊!他赌球赌输了,凭什么让我还!王海成崩溃的哭喊,我那钱还得盖房给我弟弟娶媳妇呐!都说好了,就等着我这钱办事呐!
那我帮你报警。
没用。王海成哭得都没声了,没证据,警察也管不了。
也是,这事一般都是抓现行,抓不着,啥都白搭。
那你想我怎么帮你?帮你还钱?
我,我也不知道。朴实的汉子说不出让人替他还钱的话,蹲地上直捶自己脑袋。
宋时风心里烦的要命,是真不想管,可看他这样又挺不落忍的,他要是不管这家伙还不得真投河去?只好暗暗咬着后槽牙看向纹身大汉,多少钱?
四千五。
宋时风顿时直了眼,你怎么不去抢!
你替他还?大汉看戏似的问。
还你个大头鬼!本来他想着要是千百八的他就咬牙让矿上先替他垫着,以后从工资里扣。现在张嘴就四千五,他自己还没这么些钱呢。
可他还不能说没钱还,不然他煤老板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接着磨磨唧唧的问王海成,刚才你说什么?赌债是吧。
嗯。
怎么输的?
赌球输的。
什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