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贼心不死,刺探情报的同时,不忘祸水东引给自己老爹头上添点绿。
有可能的话,他希望玄武把姨娘们全通一遍,孔暨蒙此大辱,没准就改了尿性,从此守身如玉做个专情的好父亲。
“小子,有些鸟活着,是因为知道的不多,有些鸟死了,是因为话太多,想活命就闭嘴,明白了吗?”陆北警告道。
“大伯父字字珠玑,侄儿闻得警世之言,真乃醍醐灌顶,受益匪浅。”
“哟,你这张鸟嘴可比上次甜多了。”
上次屁股上有毛,这次毛都没长齐,能一样吗!
孔慈憨笑一声,继续装乖巧,灰溜溜跟着陆北返回盖远城,他拒绝前往相柳王城当质子,换个地方,结果还是一样。
所谓出门撞邪,大抵是这个意思了。
孔慈暗道晦气,闷声闷气跟在陆北身后。
“磨磨唧唧的,怎么,你还想跑?”
“侄儿能跟在大伯父身边聆听教诲,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逃跑,不信大伯父你赶我,我保证不跑。”
“还耍小心眼?”
“真没有……”
孔慈一脸苦涩,张张嘴,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终究一个字没说。
“少在本座面前装可怜,你父亲孔暨以妖皇图栽赃陷害,他擦干了屁股上的屎,无事一身轻,本座却成了盗图的奸佞小人,在万妖国人人喊打。”
陆北冷笑连连:“本座扮作他的模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展示妖皇图,这叫恶因结恶果,一啄一饮皆有定数,本座可没欠他什么。”
孔慈苦笑,道理他都懂,关键是孔暨毫不知情,相柳一族都找上门了,孔雀城还一点防备都没有。
想到家中母亲,孔慈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倒向玄武:“大伯父,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侄儿愿马首是瞻,侍奉左右听从安排。”
“放。”
“去孔雀城,找我母亲。”
“啊这……”
陆北傻眼,他只当逆蛋满身反骨,生来就是个坑爹的靓仔,万万没想到,疯起来连娘都坑。
找他陆某人当后爹,这不是把亲娘往火坑里推吗!
————
孔雀城。
陆北顶着一张霸气侧漏的脸,身边跟着孔慈,翻墙进入孔府,迎面有家将仆人躬身,点点头,微微扬起鼻孔。
一家之主是这样子的。
“大伯父,咱回自己家没必要翻墙,有我作证,没人知道你是假的。”孔慈小声bb,玄武熟练地翻墙架势,让他看到了孔暨的影子。
呸,一路货色。
“你懂什么,走正门哪有翻墙有意思,偷这个字奥妙无穷,等你长大就明白了。”陆北一语带过,偷不偷的,他其实不是很懂,在长明府养成的恶习,看到高门大户就跃跃欲试。
陆北拒绝了孔慈的曹贼发言,但还是来到了孔雀城,准备母子打包一并掳走。
是孔慈自己要求的。
这小子担心相柳一族去而复返,没抓到他,就把他母亲带去相柳王城当人质。
如果盖远城为非作歹的‘孔暨’真是孔雀,一切都好说,偏偏不是,孔慈思来想去,担心母亲受委屈,决定将其带去盖远城。
这是妥妥的坑爹行为,进一步把孔暨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但孔慈不以为意,对他而言,父亲还是母亲,从来都是一个单选题。
再说了,以孔暨的能耐,万妖国人人喊打也死不了。
母亲不一样,没有安身立命的能耐,须得小心呵护。
妖王府邸,烂漫花园,万紫千红争相斗艳。
一女子偏坐长亭,素指绣花,气质恬静,百花齐放之绚丽也比不过她黛眉微蹙的风情。
女子一袭宫装,青丝盘起,玉颈瓷白无暇,有着和端庄优雅不符的丰腴身段。
翁翀。
孔暨正妻,孔慈生母,孔雀城唯一的女主人。
见孝顺好大儿回家,还带回了孔暨,翁翀放下手中绣花,面带浅笑移步而来。
波澜顿生。
陆北倒吸一口凉气,有感丞相虽死,遗志尚存。
正想着,后腰被怼了一下。
“大伯父,你眼睛瞪这么大作甚?”孔慈双目喷火,恶狠狠传音。
何为引狼入室,他现在有点心得了。
陆北脸皮厚,见夫人迎面走来,张开双手等着小鸟依人。
没成功,被孔慈拽住了。
“作甚!!”
“贤侄,不,好孩子,你娘……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