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荷看着一溜烟儿没了人影,
“小姐,你要不要放个花灯啊,听说很灵验的。”
周围小贩有点想凑前的意思,被石龙石虎给吓住,也不搭理这个奇装异服的一群人。
“迷信,不要。”
果断的拒绝,许经年抚了抚自己的卷发,站的直挺挺的注视着花船,幸亏石龙石虎将她左右护住,不然人来人往的估计早就下水洗澡了,河边有些凉,许经年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了,忍不住的咳嗽,越咳越凶,吓得翠荷赶忙帮她拍背,看着她咳的嘶哑,憋红的脸蛋,担心到了极点,想劝着她回去算了,她也不贪玩儿了。
胸腔里好似在翻腾倒海,一口气怎么就是喘不上来,明明也按时吃了药,可这些年一直都治不好,从娘胎里就这样,许经年也恨自己不争气的身子骨,怕是难以经年,真是老天与她开玩笑。
“哎~~~”今天
“嘿———”
对歌开始了,姑娘们相互挽着手,晃着身子,踢踏着脚步,扭动着杨柳细腰,眨着流光溢彩的眼,歌声响亮不做作。
汉子们穿着干练马褂双手叉腰,阳光正气迎接而上,炯炯有神浓眉大眼,中气十足张口附和。
两船并不相靠,只是相隔互唱,月色倾斜而下,映的河水清幽翠绿,山峦起伏倒影连绵,孤零零的许经年看着他们的热闹,有点寂寥,就这么站在月光下,没入在涌动谈笑的人群中,在这河边不曾移开脚步,这些人的热闹和她无关,还在心底自我催眠,不是在等某人,只是家教修养使然。
许经年精致的像个不接地气的洋娃娃,易碎易破,淡漠的性子格外伤人,喜怒无常的脾性格外难猜。
一双波澜不惊的瑞凤眼,配上斜挑的细眉,看着就难以接近。
宋西绾眼尖,黑夜阻碍不了许经年身上的华晖,在人群中扎眼之极,不专心的她朝许经年的方向投来暖意的笑,不管她看不看的到。
“姐姐们,我走啦,走啦哈!”
“小绾啊,别走啊,对面那么多帅小伙呢。”
几位漂亮的邻里姐妹拉住了欲跑的宋西绾,暧昧的玩笑,指了指对面的萌动小伙子,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我真得走了,哎呀,我的人都要跑了。”
翘首看着河边,一遍又一遍的寻找,蹬蹬的下船。
不顾身后姐妹们的取笑,
“什么人呀,不会是情郎吧,小西绾,哈哈哈哈哈哈。”
“你没走呀,我就知道,嘿嘿。”
习惯的想牵上许经年的手,被许经年微微侧身躲开了,她拢了拢披风,将自己裹的更严实,不去看宋西绾红扑扑的小脸蛋,将自己隐在灰朦的夜色里,潜入了茫茫人群里,那般刺眼,那般与众不同,那般孤寂又落寞。
“许经年,你去哪里啊!”
许经年顿了顿,继续不理会,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身后的宋西绾大声的喊着,鼻子酸酸的,眼眶里蓄积着珍珠不堪重负的落下。
脑后的小花早在跑来的途中遗落了,碎碾在青石板上。
“小姐,她好像哭了。”
翠荷不忍将可怜兮兮的宋西绾丢在河边,好心提醒着许经年。
宋西绾哭了,她哭什么?
许经年的心湖投下了石子,叮咚一下,闷的一沉。
“随她去,咳咳。”
咳嗽打断,气促不已,她空握着拳捂着嘴,眼波翻涌。
“这个怎么卖?我要两个。”
暗哑的嗓子,还未来得及滋润,好似树木劈开一样粗糙。
素手指了指小巧的手工花灯,又折了回去,谁都看得出来她家小姐的步子快了一些,一步叁咳,急促的不行。
石龙石虎在后面滴汗摇头,翠荷掩着嘴偷笑。
“咳咳、咳、哭什么?”
别扭的扭开了头,将两个花灯塞给了擦眼泪的宋西绾,小兔子的眼睛红红的,鼻子流下两行清涕,许经年尴尬的递过去自己的丝帕,暗示她擦一擦。
“那你、嗝、走什么?啊啊呜呜呜呜呜~”
借机抱着许经年,全部都抱着住,窝在她的怀里,委屈巴巴的,没说一句委屈可她眼睛里分明在委屈,在控诉不懂人情的许经年。
许经年迟疑的抬起手臂,微动了手指,又缓缓落下去,悬空在了她的身后,佯装镇定的清咳。
她蹙着眉头,仰着脖子,好似不解,
“听说花灯很灵验,你要不要放?”
翠荷心里冒黑线。。。。。。
宋西绾虔诚的荡着水波,她要阿爹阿娘阿哥都好好的,还有要许经年健康一点,她贪心了。
笑意盈盈的划走了花灯,随落的秀发垂在耳侧,整个人又柔又萌。
许经年站在她的身后,投下影子,嘴角带着不可察觉的笑。
不知道她写了什么,没有精力去偷看,这些都不重要,她有些乏了,眯眯眼倦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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