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年(二十五)
“谁啊?”
冯氏拿下了门栓,心里嘀咕这大晚上的谁来敲门,看到眼前的冯筱筱顿时老泪纵横起来,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嘴唇哆嗦的说不清话,
“娃啊!”
冯筱筱红了眼眶,踌躇之际被冯氏拉入了怀中,她离家多年,唯一挂念的就是生养她的母亲,她不孝,不能常伴母亲身边,
是她触怒了威严的父亲,冒犯了上苍阴阳的定律。
可她就是不明白,现在还是倔强的不肯悔改。
“阿娘!”
母女两人小声的哭泣,在门外抱在一起断断续续的抽泣。
姣好的妆容失去了魔力,冯筱筱的脸色看起来憔悴苍白,看的冯氏心疼的摸着女儿的双颊。
“老婆子,谁啊!”
披着黑色大褂的镇长冯盛农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到门口,看清了来人,一棍子将一声阿爹打破在冯筱筱的喉咙里,
“还嫌不够丢人啊,还有脸回来?造孽啊,造孽啊!”
没有父女相逢的喜悦,他想到了往事的那刺眼的一幕,气的哆嗦,气的踉跄,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棍子扎扎实实的打在了冯筱筱的手臂上,
冯家人丁单薄,他又老年得子,所有的希望和宠爱都给了这么个独苗,偏偏这独苗做出这等混事,叫他如何不气,传出去要他怎么做这一镇之长啊,有何脸面。
冯家怕是要在他这断了香火了。
冯筱筱咬着下唇,唇瓣渗出了血,眼神倔强的看着年迈却迂腐的父亲,在冯氏的拉劝下,扶着受伤的手臂叁步一回头跑远了。
“我就那么一个孩子啊,老头子!”
冯氏哭的悲痛,狠狠的跺着脚,擦着眼泪留下在风中的冯镇长,他颤抖着手握着拐杖,“咣当”木头落在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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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经年揉着像被马车压过的腰,扶着床板慢慢的起身,双脚踩在地上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大腿的肌肉也传来牵拉的酸胀感,
“翠荷,去拿一些疏通经络的膏药来。”
翠荷展开许经年的轻纱外套,看到上面扯开的一条裂缝,多嘴问了一句,
“小姐,这衣服怎么破了?”
许经年的衣物向来都是她打理,一根一线她都了如指掌,
“蹭到哪里了吧。”
许经年瞄了一下,不打算解释,研究起手上的膏药贴,对着镜子扭着身子,怎么也贴不上去,
“翠荷,帮我贴一下。”
掀开一个衣角,腰后一片淤青,许经年咂嘴,想着宋西绾真是个不同寻常的Omega。
“小姐,怎么搞的啊?!别动,这要揉开淤血才能好!”
翠荷心疼的看着许经年皮肤上的淤青,娇韧的腰肢不堪一握,白皙水嫩上赫然映着手掌大小的淤青,
她像个老妈子不断的念叨。
许经年抿着嘴不说话,时不时的吸一口凉气,皱起柳叶眉。
向来一日叁餐按时完成的许经年,这次破天荒的拖拖拉拉的出现在餐桌上,桌上只有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许经业和专心看杂志的苏曦,互不搭理。
许经年眼皮下一片乌青,脸色也苍白没有血色,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没睡好,看起来这么累?”
苏曦精神百倍,和许经年形成鲜明对比,迭着欣长的双腿捧着带过来的时尚杂志,食指曲起时不时的敲着桌面,
心思不在摩登女郎的杂志上,眼尖的看到许经年费力舀粥的手臂,她的手腕在震颤,手指也不太灵活的样子,这情况让她想起了她甩着发酸的胳膊咒骂冯筱筱是个妖精,
只是看着许经年虚弱的身子,打消了旖旎的念头,心下只剩下奇怪,她放下了杂志,挪了下位置挨到了许经年的身旁,接过她的粥碗,蒯着一勺放着嘴边吹凉,
“经年真是好福气啊,要好好消受啊!”
许经业捧起白玉碗呼呼的将最后一口粥倒在了嘴里,
正要起身去找冯筱筱,谁给她的脸,从昨晚到现在都不露面,真当她是什么超级大明星了,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将一肚子的火气全部归结于无辜的冯筱筱身上,擦了擦嘴角的粥液,将宝蓝色巾帕砸了桌子上,不顾其余两人的看法。
“冯筱筱人死哪去?”
“许总找我啊?”
冯筱筱扭着妖娆的身姿,扇着白色羽绒的扇子,走的轻盈又轻佻,款款落座。
瞥见“恩爱”的两人如胶似漆的场景,又看着铁青脸色的许经业,顿时了然,捏着娇滴滴的嗓子安抚在暴躁边缘的许经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