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虞柚恨恨地咬着牙,不过一会儿,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补了下妆容,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
如许坐在沙发上,抹了抹酸涩的眼角,手抓着胸口的衣襟,几乎要喘不过气,咳嗽两声,咳出的却都是眼泪和不知所措。
【以后嫁人…】
【千万…】
是我害得。
原来​,是我害得。
*
晚上,江棠野回来的时候,​客厅没开灯。
空气还弥漫着烧糊的味道。
如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电视上在播一个搞笑的综艺,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笑。
“怎么不开灯?”
江棠野隐约察觉到不对,走过去,抱住如许。
如许从他怀里挣开,眼睛红红的笑了一下,说:“小叔叔,我想出国读书。”
江棠野随手点了个频道,点头道:“可以。”
如许的手在抖,可她盯着电视屏幕,盯的眼睛发疼也没有移开视线。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的平静,再平静些,好似在讲一件小到不起眼的事。
“那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江棠野听出来如许不是玩笑口吻,也知她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
“就是不喜欢你了,或者说,没那么喜欢你了。”​
男人低着头,拿起茶几上的小刀和苹果,缓缓削好一个,递给如许,对上她的眼睛​,很温柔地笑了一下:“那就重新喜欢,再重新喜欢好了。”
“可是,小叔叔”,少女眼眶含着泪,唇微微上翘,竭力抑制眼泪的笑容:“我要离开你了。”
其实喜欢一点也不曾少,而是更加喜欢。
但是,我要离开你了。
男人起身离开了。
她盯着电视上播放的搞笑艺人,笑着流着眼泪。
越笑,眼泪越多。
如许想,怎么一点也不搞笑呢。
*
是夜,他们拥抱着彼此,比以往更热烈,更恣意地欢爱缠绵,发间,额角,脖颈,全是汗,可少女还多了一样,多了一样眼泪。
她喝了酒,脸红红的,哭着亲着江棠野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幼生生的小姑娘方才高潮过一回,软着嗓音,说好喜欢,可转而又说,我要离开你了。
“再说一遍。”
他发狠似的捣弄拆卸她的身体,不得安生,不得舒服。
“我要离开你了。”
如许笑得灿烂,也笑得悲切。
“重说。”
可是小姑娘倔,重说了几回都是那句“我要离开你了”,其实另句“我不喜欢你了”更好,可她讲不出口,倘若讲出口,只怕今夜半点好果子没得吃。
男人抽着烟,她就用嘴去衔他的烟,喃喃道:“原来是这个滋味。”
她说的不是烟草味,是别的滋味,是爱恋的苦涩味道。
后半夜,是最难熬的后半夜。
他在卧室里来来回回地走,娇小的少女伏在他身前,欲望埋在她柔软的身体,可他有更强烈的欲望要宣泄,他顶的她眼眸迷离,春水泛滥,软成的不成样子,然后将她压在墙上,用力向她身体最深处撞去,每一下,都带着爱,也含着恨。
他说,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他说,你倒是说说你的苦衷,让我听听。
他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求你。
少女早已迷了神智,一面喊一面哭,咬着男人的肩头,不知怎么会成这么个糜乱的样子,也不知他怎么这样恨,在她体内作威作福,甚至吓她说要射进去,让她怀上,挺着大肚子,哪里也不许去,一辈子待在他身边,让他操。
酒精吞噬了神智。
如许吓得直掉眼泪,摸着小肚子,说,不要,不要。
男人也跟着她掉眼泪,年近三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眼角掉着冰凉的泪,头磕在她的颈窝,吮吸那最后一点温存。
他低低说着话,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活了小半辈子,只这么痛彻心扉爱过一个人。
可她说,她要离开我了。
算不算,是前半生混账的报应。
可我对佛祖说我知错,愿以后半生的潦倒病苦,换她说爱我。
但无人允我。
无人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