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是他怀。

“宝贝，我们去医院，让医生看看怎么办。”

言若趴在蒋卧的胸口，眼睫湿润，声音很低，“家庭医生来看过了啊，去医院也一样的。”

蒋卧心疼地亲吻言若细瘦的手指，“那该怎么办……”

言若笑起来，“哥哥亲亲就好了。”

蒋卧心脏泛疼的同时，也注意到，言若像受虐狂一样，吐的越厉害，他就越高兴。

为什么？

蒋卧微微偏头，深吻言若柔软的掌心。

言若等蒋卧亲完，拉着蒋卧的手，放在自己还平坦的肚子上，轻笑，“哥哥，我现在要是说打掉她，你是不是会立刻带我去医院？”

猛地，蒋卧抬起眼，他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在老宅，刚查出怀孕的时候，明明是言若一直想要的，但真的怀上后，言若却一天天的情绪低落，吃了那么多的营养品，还是瘦，为什么来到这里，开始孕吐，明明是那么难受的事情，言若却像在享受般，每次孕吐过后，猫儿一样趴在他怀里，都特别的乖和难得的带着笑意。

蒋卧以前以为是言若在安慰他，现在才知道，言若是真的高兴。

至于为什么高兴。

当然是，在孕吐的时候，言若才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关心，他的爱，他对孩子的不喜。

蒋卧想明白这些后，第一反应不是无奈，更不是哭笑不得，父亲跟孩子争宠，放在别人家，只是一个玩笑话。

但放在言若身上，是真的，他真的很嫉妒他们的孩子，无时无刻都在吃醋，都在害怕，害怕孩子出生后，他会更爱孩子，而不是爱他。

蒋卧只觉得无比的痛苦和自责，他究竟是有多不合格，竟然会让他的爱人，去嫉妒他们的孩子。

蒋卧回忆言若怀孕以来，他所有的所作所为，或许有些时候，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给言若传递出了一个信号：孩子比你重要。

言若是很敏感，在意细节的人，他有多害怕，可想而知。

都怪他。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选择生下他的孩子。

一面恐惧，一面在他眼前，佯装出无碍，很爱孩子的模样。

言若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言若带着蒋卧的手摸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他心里一冷，笑意消失，抬起头看蒋卧，“哥哥？”

他想质问蒋卧，孩子真的比他还重要吗？

可他没来得及问出口，因为他看到他的哥哥，眼睛红了。

言若脸上的冷冽褪去，捧着蒋卧的脸，轻柔地问：“哥哥，怎么啦？”

蒋卧揽住言若的腰，偏头去吻言若的手，他给出言若最坚定的回答，“是的，宝贝，如果你不想要，我会立刻带你去流掉她。”

“但仅限可以流掉的月份，月份大了，流产对你的身体影响很大，我不会同意。”

“言若，不用试探我了，无论现在还是未来，无论面对的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首选，我的爱人，没有人可以跟你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