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射姑仙子啊……
太羞人了!
蔡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忍不住白了李易一眼,目光流转间竟有几分风情万种,然后惊觉不妥,索性低头看脚下湖水,不想正好看到自己满面羞红的倒影,于是,这红润又多了三分。
李易见蔡玉脸蛋红扑扑的,似羞似嗔,明眸中水火变换不定,也闹不清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的心态,也不敢继续说骚话,轻咳一声,道:“适才李某见蔡小姐心情似乎不畅,可是有何忧心之事?若需李某效劳之处,李某必定为蔡小姐完成,也算是让李某为之前的冒犯做一些小小补偿。”
听了李易的话,蔡玉转动心思,心中的羞恼倒是渐渐消退了许多。
他虽然恼火李易出言无状,但还真没有找蔡瑁告状的想法。
不说这事万一传出去对她自己名声不好,如今蔡家与李易的关系相当亲密,甚至可以托付大事,蔡玉作为世家子弟自然知道这种关系的难得,她对着李易任性一下耍耍小脾气可以,却不会轻易去坏了两家这份关系。
当然,如果李易真的要想对她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情,那就别怪蔡小姐不管不顾了。
所以,蔡玉只是想趁着李易方才的调戏她做小辫子,省去自己向他道歉的尴尬,现在见李易开口,倒是正合她的意。
不过准备答应之时,蔡玉忽然感觉自己有些亏,刚刚可是李易冒犯了她,不管李易是真的看花眼,还是故意的,自己要是轻松叫他过关,李易怕不是得暗中笑话自己容易糊弄?
想到这里,蔡玉高昂的脑袋又往上抬了抬,用一种充满怀疑的语气道:“本小姐说什么你都答应?”
李易一愣,心想蔡玉还真不客气,嘴上却道:“自然!”
蔡玉哼哼了一声,正巧看到一只彩色的小雀儿从掠过旁边的屋檐,于是蔡玉一指,道:“那好,我叫你飞给我看!”
李易无语了,这名声不好的“蔡夫人”果然不能跟自家的媳妇们比啊。
不过下一秒,李易眼睛一眨,点了点头,道:“可以。”
这回换做是蔡玉发愣了,过了好一会蔡玉脸上才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道:“没想到襄侯身为一郡太守,竟然也会对我一小女子说谎,实在……哼哼。”
李易很无辜的摊了摊手,道:“我确实能如那鸟儿一般飞跃屋脊。”
蔡玉没想到李易居然狡辩,翻了个白眼,道:“那还请襄侯让小女子一开眼界。”
李易微微摇头道:“此乃仙法,岂可轻示人前?”
蔡玉面露不屑,她虽然不喜李易调戏于她,但知道是李易后,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真要说怒火也不见得有多少,可是李易现在还对她胡言乱语,却是当真不喜了。
李易却好不觉,自顾自的继续道:“小姐可知我来荆州之时,身后有追兵千人,我到了新野城下,守城之人不放我入城,情急之下,我当时就是从新野的护城河上飞过去的。”
蔡玉虽然没去过新野,也知道新野城防不弱,见李易说的似乎有根有据,歪着头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当日城头数百人亲眼目睹。”
李易信誓旦旦,怕蔡玉不信,又补充道:“你可以问你家兄长,他也当听人说起过。”
蔡玉古怪的看了李易一眼,毕竟这年头神鬼之说还是有的,再加上李易的经历颇为传奇,一时也拿不准李易说话的真假了,不过她表面上却是毫不示弱,道:“那我之后就去问问兄长,若是知道你骗我,我必不与你罢休!”
“李某心中坦荡,小姐尽管去问便是了。”
“你要真会飞,现在为何不能叫我看看?”
“不可,此等神技显露人前,怕不是整个襄阳的人都要来看李某了?”
“新野几百人见了你就不介意?”
李易一滞,强辩道:“我当初布下了障眼法。”
“你骗人!”
蔡玉原本还有几分信的,可与李易几句话下来,却是觉得李易必然满口胡话,心中不快,便不欲与李易再多言语,于是道:“算了,你这人说话不实,好生无趣,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一件很简单的事,今日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计较,也不告诉兄长了。”
“唉,蔡小姐不信,叫李某好生难过,也罢,有什么事,蔡小姐请讲吧。”
李易嘴上叹气,心中却是已经有了别的想法,这蔡玉不是文艺少女,诗词歌赋多半是行不通了,倒是装神弄鬼或许有一些希望。
蔡玉不知李易算计她,正要开口叫李易给免了道歉那事,可事到临头却是不好开口了。
毕竟那天她的话太过伤人,她都不好意思再提,而且将此事告诉李易,那也跟道歉没多什么区别了,甚至比直接道歉更丢颜面。
见蔡玉突然沉默,李易不由好奇,问道:“蔡小姐可是有难言之隐?”
蔡玉看了李易一眼,不太顺畅的支吾道:“因……因为一件小事我家兄长与我置气,非叫我……”
“叫你如何?”
“叫我向某人道歉,其实……不过是小事罢了,兄长偏要斤斤计较。”
说着说着,蔡玉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蔡小姐可是叫李某去找……”
话说一半,李易突然打住,他知道蔡玉说的“那人”多半就是他自己了。
只是蔡瑁为何叫蔡玉向自己道歉?
见李易面露迷茫之色,蔡玉心中对李易好感多了那么一丢丢。
因为李易显然已经将那日的事情忘记了,说明这人胡说八道固然叫人讨厌,但总算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不过片刻之后,李易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暗暗好叫,本想说不用了,他亲自去向蔡瑁解释。
可再一想,又觉得那样不妥,毕竟蔡玉连个道歉都不愿,可见心眼够小,而李易想要增加好感,此事就不能直言。
李易心中很快有了主意,笑道:“此事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