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卖王威个好,为的就是让刘表主动开口,见状,顺势说道:“恶来勇武非常,曾徒手格杀猛虎,跟随易后,易甚是欢喜,曾许诺,定当为其博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号,呵呵……”
李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所以嘛,荆州人杰地灵,英才辈出,易有意在城中设一擂台,且不管那天下如何,只看看这荆州之内有几人能在恶来手下撑过五十合!”
刘表闻言就是眉头一挑,王威注视典韦的目光也越再次变得不善。
实在是李易的话太过挑衅了,那言外之意就是,荆州没有人是典韦的对手啊。
刘表虽然不是生在荆州,可他是荆州牧,王威更不用说,身为荆州人,又是荆州大将,现在整个荆州被李易小瞧了,若非他感觉自己干不过典韦,身边又有刘表压着,怕是当场就得和典韦练练了。
刘表先是有些郁闷,纳闷一直做事很圆润的李易怎么会突然来这一出。
不过刘表马上就想到,李易不可能是吃饱撑的让典韦出来得罪人,此举的真正目的应该是招揽一些武人。
刘表本不愿答应,可再一想,却是无妨。
刘表对李易所顾忌的,是李易与那些不曾向他投效荆州世家走到一块,可荆州世家虽然的确有不少赋闲在家的人才,但以勇武著称的却好似一个也无,唔,当然了,文聘不能算数。
所以,刘表觉得不管李易在这方面怎么折腾,都不能直接与世家搭上线,而且,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易居然直接给典韦安了一个步战天下第一的名号,定然会叫荆州人心中不服,这就容易生出摩擦。
如果典韦当真有那个实力也就罢了,荆州人技不如人自然不好说什么,可典韦若是被某人击败,李易这把可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至于典韦的实力,刘表承认他的确很厉害,可要说第一,刘表却是绝对不信的。
种种盘算下来,就是李易自己挖坑自己跳,刘表左右不但不亏,反而还能卖个好,何乐而不为?
不过,本着一贯的厚道,刘表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襄侯当真要摆擂?这万一输了,颜面上可不好看啊。”
李易看了典韦一眼,道:“易对恶来有信心。”
典韦闻言重重点头,他肯跟着李易除了当日打赌输了履行承诺,以及找个长期饭票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李易贵为襄侯,并不因为他的草莽出身有所轻视,反而打心里重视他,这叫典韦觉得给李易卖命很划算。
刘表见李易态度坚决,心中再无负罪感,道:“如此,好吧,只是千万要小心,不要因为比试误伤了性命。”
李易点头道:“请州牧放心,此番比试不动兵刃,只比拳脚,在拳脚上见胜负,最多只是一些皮肉淤伤,断然不会坏了性命。”
刘表点点头,如此他就放心了,又细问了一些情况,便带着王威告辞,待走出远了,刘表对王威问道:“你可能敌那典韦。”
王威一低头,道:“末将不是其对手。”
刘表见王威竟然如此干脆的认输,微微皱眉,道:“一点机会也没有?”
闻言,王威感觉越发羞愧,脑袋更低了一些,道:“虽然不曾交手,但末将感觉在其手下怕是撑不过十合。”
“嘶——”
刘表不由倒抽一口冷气,他可是知道王威厉害的,于是问道:“难不成他真的是无敌手?”
王威想了想,道:“无敌不见得,不过军中将校恐怕唯有黄将军可战而胜之。”
刘表不语,沉吟了片刻,这才道:“任由他去吧,黄将军那边数日后本当回来一趟,你代我去信一封,就说最近事忙,叫他晚些时候再来吧。”
“是!”
王威应下,心中却是觉得自己刚才那话说的不对,黄忠动了弓箭可战而胜之,若是不用呢,怕是……
在刘表这得到点头后,李易那边的动作也就快了起来,很快,襄阳城中便有消息称李易手下有一猛将姓典名韦,号称步战天下第一,要在十日后摆下擂台会一会荆州的英雄人物!
这消息一出,不出意外的引来了许多人的不服气,不少自恃有几分勇武的人都暗暗盘算着到时候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一个教训。
不过,讨论这件事的人虽多,但真正有意参与的却都是市井之人,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厮打,有碍观瞻,那些有身份的人自然是看不上。
当然,这也是因为典韦没什么名气的缘故,身份不对等,若是换做张辽徐晃这二人来摆擂,肯定会有许多“高手”参与。
此外,还有不少人都认为李易是故意夸大了典韦的本事,想要借此给典韦扬一扬名声,所以,他们就更没有出头的必要了,否则一个不小心将典韦打趴下,那就是将李襄侯的面皮按在地上摩擦啊,这岂不是没有来的结仇?
于是,这摆擂的事传了两天,但吸引力一直有限,直到第三天的时候,随着另外一个消息传出来,却是叫所有人,甭管什么身份的,全都不淡定了。
李易放话,若有人能与典韦战成平手,赠千金!
如有人胜过了典韦,则赠御马一匹!
千金也就罢了,于真英雄真豪杰来说,不过俗物,可御马就不一般了。
而且同为御马,也有上下之分,李易麾下几个侍卫只是牵着那匹用作奖赏的御马在外溜达了一圈,结果却如游行一般,后面坠着的围观群众始终不下百人。
原来这匹御马的身上有着汗血宝马血脉,虽然已经流不出“血汗”,但也远胜过寻常的千里良驹。
而且,这匹马有个特点,周身赤红,唯独从马背中段及至马首有一道约莫巴掌宽的鬃毛是洁白,万红之中一线白,煞是漂亮,李易以此为这马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火烧云。
“火烧云”一亮相,当街便有人愿以三千金购买,但李易的侍卫却不为所动,言道,襄侯说了,如此宝马唯有英雄可骑乘,不能以钱财计算,若是真心喜欢,大可去数日后于擂台上与典韦打一场,只要能胜出一招半式,襄侯便会亲自将宝马送上!
于是,就因为这匹宝马,许多原本只是做观望的人,却是忍不住要下场了。
刘表听说此事之后,隐隐觉得牙痛,现在的情况与他想的不一样,李易太能折腾,也太舍得下本了,这么下去就算最后典韦输了,李易只要大大方方的以宝马相赠,很容易就会传做美谈。
刘表后悔,早知就不答应了。
很快,数日过去,就在曾让李易文思泉涌的飞鹤楼前,起了一座数丈见方,约莫七尺高低的擂台,而且这座擂台的花费飞鹤楼的掌柜全包了,不为别的,就为李易那一篇文章,叫他这酒楼平白得了不知多少的便宜。
在擂台靠边处,摆着几个沉甸甸的托盘,不用说,正是“千金”,至于那匹“火烧云”则被拴在客栈门口,四五个人围着好生照料,同时,也是怕有不知轻重的人过来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