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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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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撩开车帘,眼前的情景极为眼熟,蓦地,睁圆了眼:“这会子你带我来看作甚?”文菁明日才进门。

长孙华锦意味深长的一笑,拉着她下了马车,抱着她足尖一点,落在了屋顶上。环顾了院子里的格局,抱着水清漪掠过连绵如山脊的屋顶,落定后,长孙华锦揭开了几片瓦片,便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

水清漪不客气的凑过去看,秦玉瑶穿着桃红色的衣裳,头上盖着同色的盖头。

这时,一个婆子推门而入,掀开了秦玉瑶的盖头。“姨娘,王爷在前厅待客,您先歇息。”随用了敬语,却并不怎么恭敬。

秦玉瑶怎得又听不出来,这门婚事本就极为委屈,又遭到一个婆子的‘冷嘲热讽’,当即脸一沉:“下去!”

婆子一怔,瞧着秦玉瑶这般大的气性,嘴角弯了弯,嗤笑了一声。不过是个妾,真当自个是个东西?不过是王爷纳回府的玩物罢了!

“姨娘莫要乱走动,王爷待会没寻着人,老奴可就没法子交代!”婆子撂下这句话,扭着肥胖的腰肢,转身走了。门扉被摔得‘哐当’作响!

秦玉瑶脸陡然黑沉,抓着床上的鸳鸯枕头摔在了地上。趴在床铺上痛哭,她何尝这般落魄了?一个婆子竟也敢爬到她的头上撒野!

秦玉瑶越想越不甘,看着床上丫鬟偷偷撒的桂圆红枣花生,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冷笑了几声,拖拽着被子砸在了地上,愤恨的踩了几脚。

水清漪看到这一幕,摇了摇了头,秦玉瑶太沉不住气。她越是这样,在王府的日子便越是难过。不过心里也理解她,这样大的落差,秦玉瑶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接受?

秦玉瑶心里的火气烧得更旺,仍旧不解恨,将桌子上的茶水砸向门口。

而就在这时,门扉骤然打开,热茶泼了李亦尘一身。

李亦尘脸色青白交织,薄怒道:“你在发什么疯!”

“李亦尘,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你千方百计纳我进府,不就是为了得到祖父的支持?可笑,祖父并不会支持一个令家族蒙羞的女子!我如今只是一个弃子,我的嫡妹如今是圣上的未婚妻,你是我祖父应当该知晓选谁!”秦玉瑶恨不得撕了李亦尘,对他是恨入骨髓!

李亦尘反而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拂落了身上粘连的几片茶叶,淡淡的说道:“即使如此,全都晚了,不是?”

“你——”秦玉瑶手指指着李亦尘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李亦尘眸眼微眯,闪现着一抹寒光,冷笑道:“伶牙俐齿,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本王方才与文成侯商量好婚事,明日便迎娶文菁,你们两……守望相助。”

秦玉瑶扬手掌掴李亦尘,手腕一痛,被李亦尘钳制住,将秦玉瑶甩在床榻上。

秦玉瑶闷哼了一声,看着李亦尘解开腰带缓步走来,不断的朝床脚缩去。惊恐的瞪着李亦尘,双手紧紧的环在胸前,一脸防备。

“何必做成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若是在前日之前,本王倒也就被你给糊弄了过去!”李亦尘将身上的锦袍撒落在地上,抓着秦玉瑶的手臂,将她拖到床中央,欺身压了上去。

水清漪双眼晶晶发亮,看着李亦尘撕扯秦玉瑶的衣裳,眼底有着兴奋之色。蓦地,仰身朝后倒去,跌落在怀中。

“啊——”

秦玉瑶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水清漪哀怨的看着长孙华锦,戳着他的胸膛道:“你都带我来看,怎得现在不给看了?”

“不许看。”长孙华锦目光阴冷,还想看旁的男人脱衣裳不成?

水清漪摊手,不是没有瞧见么?

长孙华锦轻哼了一声,抱着水清漪打算离开,蓦地就听见李亦尘发狠的说道:“纳你进府,因为水清漪是你的仇人。”

长孙华锦眸光骤然一冷,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动,火石点燃锦帕,袖摆一甩,火球精准的从揭开的瓦片落了下去。长孙华锦将屋子里传来的尖叫声、怒骂声置之脑后,抱着水清漪落在了马车上,示意常德赶车。

水清漪仿佛隐约听到了叫喊声,狐疑的看着长孙华锦:“你做了什么好事?”

长孙华锦神色淡淡,薄唇紧抿成一线,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目光似透过车帘,看着贤王府,微微勾唇,他不过是提前让李亦尘体验火烧屁股而已。

……

国寺

萧珮与镇西侯夫人住了三日,吃斋念佛,再过一日,便可回府。

上完早课,萧珮跟在镇西侯夫人身后,抚摸着因久跪坐在地上引起的腹部疼痛,下身却忽而涌出一股热流,仿佛来了癸水时一样的感觉。心陡然一沉,几步走到镇西侯夫人的跟前,福身道:“母亲,我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回禅房休息。”

镇西侯夫人有些不悦,脸上的笑容敛去。敦敦教诲道:“珮儿,我当初怀鸣儿的时候,太医便叮嘱我多走动,这样锻炼身子有利于生养。”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似在告诫她不可任性。

萧珮眉头紧拧,她从小开始练武,身子还不够强健?何况,多走动利于生养那是等孩子成型之后吧?如今月份小,还不太稳定,这样折腾孩子受得住?

“母亲,我昨夜里不曾睡好,方才久跪腹疼。”萧珮心里忧心着孩子,不待镇西侯夫人开口,焦急的说道:“若是孩子有个好歹,你怎得向夫君交代?”

镇西侯夫人一噎,想到郑一鸣将她当成眼珠子疼爱着,厌烦的摆了摆手:“你好生休息。”今日是肖惠进府,若是这个关键时刻萧珮有个好歹,郑一鸣闻到风声定会赶了来。心中暗自责备万淑雅办事不利索,本该在她第一日来国寺的时候,将人送到侯府,结果拖到了现在!

看了一眼天色,如今快要到晌午了,若是不出差错,肖惠在日落前便会送到侯府。瞧了一眼走远了的萧珮,略微心安。

萧珮回了禅房,去净室看了一下,果真有一点血丝。吓得面色一白,忙换好了裘裤。打算向镇西侯夫人报备一声,随后想到她那阴沉的脸,打消了念头。

“收拾东西,我们回府。”萧珮一刻也不想耽搁,心里惴惴不安,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定要保住。

“夫人哪里……”乳母为难的看着萧珮,当初萧珮初入镇西侯府的时候,还得镇西侯夫人青睐。经过后来之事,两人之间的关系紧张。今日若是不交代一声走了,怕是镇西侯夫人心中会多想其他。

“已经做了三日早课,再吃一顿斋饭方可。我回府不沾荤腥就好了!”萧珮看着乳母担忧的模样,不耐的解释道:“我孩子出事了,方才我瞧了一眼,见了红。我要立即回府,寻太医保胎。”

乳母一听,可不得了了。紧张的询问:“如今腹部可还疼着?夫人也真是,就算要还愿也该等您胎儿落稳了再来!您瞧,如今可不就折腾出事了?”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收拾好,让小曼去张罗马车。

“现在不疼了。”萧珮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虚汗。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她不知镇西侯夫人这样焦急的匆忙的领她出府,是刻意为之,还是当真一心记挂着还愿之事,担忧佛祖说镇西侯夫人心不诚。但若是她腹中孩儿有半点闪失,冷笑了一声,谁都别想好过!

一行人避开了镇西侯夫人的耳目,坐着马车回府。

路途遥远颠簸,乳母怕伤着孩子,便让车夫放缓了车速,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暮色渐深。

“世子夫人,您小心一些。”乳母叮嘱着萧珮,小心下马车,不许如往常一般跳下去。

萧珮被吓着了,也不敢胡来,老老实实的顺着梯子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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