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紧眉不语,倒是云若奇不解道,“这样的大家族,出门怎么可能会不带护卫?皇甫家当年更是颇负盛名,为何堂堂的少家主出门,会轻易地被狼群围攻了?难道那些护卫都是吃干饭的?”
浅夏与这位兄长接触的时间不多,如今听他这样一分析,倒觉得他果然不愧是在外游走多年之人,这分析问题的角度和思路和,都是异常的准确和清晰。
“我也觉得奇怪,便又寻了皇甫府上的几个老人来问,听说,那个林子里,原本就是没有狼这一类凶猛的动物的,只是那日不知何故,竟然是会意外地引来了狼群?不过,他们都有提到,将这狼群引来的,似乎是皇甫忠的一个儿子,具体是哪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浅夏微微眯了眼,“撇开那个嫡子不说,皇甫忠已经死了一个庶子,而那一个,却是焦氏的儿子。今年,冯氏的儿子,就要过二十岁的生辰了,能不能打破这个诅咒,还真就是有些难说了。”
“这也正是父亲要我们来此的原因吧?他是想着要我们帮皇甫家,走出困境?”云若奇问道。
云长安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好一会儿才道,“皇甫家现任的家主,求到了父亲的跟前。这件事,没有通过三弟,他与父亲之间,似乎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渠道。而且,听父亲的意思,是要我们尽力而为。皇甫家主给出的报酬,似乎是目前来说,最为让父亲满意的。”
浅夏动了动眉心,“我听说,皇甫家有一不外传之至宝,名为阴阳盘。说是若将这人的生辰八字写于那盘的背面,不多时,这阴阳盘便可自动将其毙命的日期,现于其正面之上。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云若奇一听,笑了,“自然是假的!妹妹,你也是修习秘术之人,这世上若是果真有此宝贝,那还要医者做什么?要说那阴阳盘,我倒是有幸见过一次。”
“哦?老三,你快说说。”云长安来了精神,连忙催促道。
“那所谓的阴阳盘,倒是的确有些特殊的本事,只不过,却是不能断人的生死的。此物的神奇之处,在于可解百毒。”
“解百毒?”三人齐齐一愣,随后面面相觑,显然是谁也未曾听说过此事。
云若奇笑道,“是我说错了,应该说,是不止解百毒!那阴阳盘的形状本就有几分的怪异,比盘子深一些,比碗又要浅一些。要说,这还是上次我无意中看到的。大哥是习医之人,当是知道,有些药材,实在是十分罕见,却又是医毒两用。若是一不小心,便会误中其毒。而这阴阴盘,便有着去毒留医的功效。”
“说具体些!”
云长安替他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阴阳盘可解药的毒性,对其功效,却是分毫无损?”
“正是。”
“大哥,这简直就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云若谷有些难以置信,对于医术,他自然也是有所涉猎,可是这样神奇的宝贝,他却是头一次听说。
“刚刚妹妹突然提及了这阴阳盘,可是以为这阴阳盘是我父亲索要的酬劳?”
“极有可能!我看过咱们清水湾的藏宝库了。那里可是收集着许多名门世家的宝贝。若不是舅舅用秘术换来的,我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那些人,舍弃这些看似名贵的东西。”
四人又小坐了一会儿,因为是中午那会儿到的,这又休息了一下午,自然是不会太疲累了。
云若谷提议出去走走,说不定,能对这里的事情有更深的了解,特别是,有时候在民间打听到的一些消息,也不见得就全都是流言。
浅夏依然是一袭男装,四兄弟走在一起,倒是颇为亮眼!
这苍溟的国风开放,自百余年前,便有女子为官的先例,到了现在,仍然是有女子在朝为官。所以,这里的女子偶尔也有晚上出门的。当然,自然是要有家人陪同方可。
不过,这里的女子出门,无论是否富贵人家,一般来说,都是不会遮掩容貌的,所以,浅夏才会选择了男装示人,否则,她若是戴了面纱出门,不出一日,便会成为了整个凤城的焦点人物。
几人漫无目的地走着,逛了一圈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倒是云长安,跑到了药房里,买到了几样儿被他当宝贝似的药材!
等他们看到了云长安乐不可支地从那药铺子里出来的时候,三人皆是有些无力的感觉!
没见过大晚上出来逛街,是为了淘药材的!
云长安看到三人有些奇怪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可能是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了,嘻嘻笑了,“走,前面有间不错的茶坊,我请你们吃茶去。”
“不去!大晚上的,茶喝多了,睡不着。”云若谷很不给面子道。
“去吧去吧,说是茶坊,我瞧着,似乎是有伶人在里边儿唱曲儿呢。那种地方,打听消息,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了。”
浅夏的眉毛微动,“走吧。”
四人进了茶坊,选了一处儿不太显眼儿的地方坐了,果然是看到了那楼梯口的地方,一名女子正弹着一张琵琶,边弹边唱。
浅夏不懂这个,这曲子倒是能听得懂,可是那女子唱出来的词,她却是听不甚明白的。只是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干净清脆,倒是还不错。
“你们听说了吗?那皇甫家二公子的生辰又快到了,这已有不少日子,没有见过那位皇甫公子出门了。”
“是么?这么早就开始防备着了?不是说那皇甫忠说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怎么也害怕起来了?”
“就是!他那样的傻子,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亲生嫡子给送入了狼腹,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哼!早先他将那小孩子给推出去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呢?”
“要我说呀,这冯氏的命也算是不错了!至少还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皇甫家的人,竟然是也能容得下?”
“容得下如何,容不下又如何?那可是皇上的旨意,谁敢违背?”
一名老者说着,还一脸地高深莫测道,“你们不知道了吧?皇上为什么要下这么一道看起来有些不着调的旨意?为什么不直接下旨将其赐死?或者是打残了?”
“为什么?”老先生这么一说,倒是引来了不少的好奇者,凑过了脑袋,“老先生快说说。”
那老者嘿嘿一笑,捋着花白的胡子道,“简单!皇上这哪里是在罚那个冯氏?分明就是在打皇甫家的脸面呢?不然的话,为何自从皇上的旨意下来之后,这皇甫家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即便是换了家主,也是一样地不景气?”
“老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这皇上,分明就是在故意针对皇甫家了?”
“当然了!不然的话,皇上何必如此地煞费心机?明面儿上是惩罚一个妇人,而且还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妇人,可是实际上,皇甫家却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地败坏了名声!你们也不想想,这么些年了,这皇甫家可曾再娶进了一个真正的名门望族?皇甫家的小姐们,又可有一个是嫁入了勋贵之后的?便是人家的旁支,也是不屑与皇甫家作亲家的!”
“啧啧,这样的人家儿,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给嫁进去?万一再又走了那位夫人的老路,找谁哭去?”
“就是!依我看,这对皇甫家的惩罚还算是轻的!”
那旁一群人说的热闹,而浅夏的心里,却是如同拨云见日,瞬间,清明了起来!
皇上这分明就是借着凤城当地世族的手,来整治皇甫一族了!
不杀冯氏,却是命其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前往祭拜,而且她的子女,也要跟去,对冯氏来说道,这是何等的耻辱?
只是,冯氏不知道的是,这份耻辱,不仅仅只是她冯氏一个人的,还是整个皇甫家族的!
每个月,都会有人看到冯氏在那对母子的坟前祭拜,这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皇甫家的丑闻!
这样的场景,每个月都要上演两次,有的时候,甚至是会上演三次,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凤城的名门贵族们,皇甫家,已是耻辱的代名词了!
诚如刚才那位老者所说,这些年,与皇甫家联姻的,再没有真正的高贵门第,不过是一些个二三流的名门,才会愿意与皇甫家攀亲。
一个名门旺族,若是这亲事上,越来越走下坡路,那么,便是它开始衰败的征兆了!
没有了其它大家族的支撑,本就声名不佳的皇甫家族,怎么可能还会再兴盛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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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美人说的不错,皇甫家的确是不简单!后面,会一步一步地揭开了皇甫家的一层层面纱,真相,终究是要浮出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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