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猜测是不是真的被当年夫人的诅咒给害死的,也有的猜测是不是上辈子皇甫忠造孽太多,所以才会子嗣全无!如今,皇甫忠的膝下,只剩下了两名女儿,其中一名为冯氏所出,另一个,则是一个通房丫头所生。
皇甫忠这看似不景气的府邸,又岂是寻常的百姓能想像得到的富贵?
如此家大业大,膝下无子,这将来的家业,由谁继承?
皇甫忠经历了那一晚,整个人已是苍老了许多,也颓败了许多。对于府上的家业如何安置,他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大不了,就全都给了弟弟皇甫孝便是。
府中没有了冯氏,后院儿自然是唯焦氏一人独大,很快,这后院儿的一些个嬷嬷丫头们,便被撤换掉了一茬儿!
“老爷,您快去一趟大老爷的府上吧,出大事了。”
皇甫孝正与云若谷对奕,看到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不悦道,“什么事如此惊慌?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是,奴才知罪。老爷,您快去一趟大老爷府上吧。大,大公子回来了。”
皇甫孝的心思没在这上头,落了一子之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回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皇甫孝的身子微微一僵,面上有欣喜和激动,“你说清楚些,是哪个大公子?是咱们府上的,还是大哥府上的?”
“回老爷,是大老爷府上的大公子回来了,而且与其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江湖上的侠士,这会儿,正在府上吃茶呢。”
皇甫孝这下可坐不住了,原以为大哥那一脉已是绝了,想不到,这会儿竟然是听说皇甫宁回来了,这岂是闹着玩儿的?
“你确定没看错?我大哥可见着人了?”
“回老爷,错不了,就是大老爷派了人过来给您送的信儿。”
皇甫孝,这才咧开了嘴,连笑数声,一拍大腿,“好!好呀!天不绝我皇甫家,定然是有高人相救,否则,我的大侄儿怎么会平安无事了?好!”
“恭喜世叔了。”云若谷与一旁的浅夏对视一眼,眸底的笑意灿然,快速地别开了脸,冲着皇甫孝道了声喜。
“好!多谢贤侄了。”
皇甫孝说完,就让人去备轿,他要亲自去那边儿看看,云若谷也起了身,“世叔,这大公子失而复得,的确是一桩好消息,晚辈也想前往一会,不知,是否妥当?”
“妥当!有什么不妥当的?走,你跟我一起去。”
“多谢世叔。”
一路上,浅夏与云若谷都没有说话,马车上静地吓人!
浅夏一直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就是单手拖了下巴,想着这位皇甫宁可是死了两年了,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又冒了出来?皇甫定涛当年被扔进了狼群都没死,这会儿,这位皇甫宁竟然是也从棺材里头爬出来了?
云若谷则是始终在深思,一个消失了两年的死人,又突然出现了,这里头的疑点,不可谓是不大呀!就端看是什么人来看这件事,又是站在何等的立场上来想这个问题了。
到了府上,几人才到了大厅,便见皇甫忠坐于主位,一脸的意外,对于这位失而复得的儿子,他显然也是有些想不通了。
云若谷和浅夏看到他们一家人相谈甚欢,而且还是都很确定,这位年轻的俊秀公子,就是皇甫宁。
皇甫孝将云若谷和浅夏二人介绍给了他们,“这位是安二公子,这位是安四公子。”
“不知还有贵客临门,是在下疏忽了。两位请坐。”皇甫宁一副家里主人的样子,极为合宜。
浅夏淡淡一笑,“皇甫大公子果真是命好,当初的一把大火,竟然是能没有烧死大公子,只是,当初找到的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呢?”
“说来有愧。当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还是被一种烟薰给呛醒了。等我醒来,便只是看到了地上躺着几个人,我自己的脑子也是有些昏沉沉的,只觉得自己要拼命的求生,可是手脚却都使不上力气,似乎是被人给下了药,动弹不得。”
“哦!原来如此!”那一个哦字,不知是不是刻意,浅夏竟然是拖了好长的一道音,让云若谷有些忍俊不禁了。
皇甫忠一脸不解,“安公子这是何意?犬子才刚进家门,改日再设宴款待了。”
这是要赶人了?
云若谷冷笑一声,“皇甫宁,为了谋夺家产,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套,你自己就不觉得累吗?”
皇甫宁的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自认与阁下素未谋面,更是不曾得罪过阁下,为何竟是如此出言相辱?”
“你我的确是未曾谋面,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的亲弟弟也一并算计了!皇甫宁,你费了这么大的事,不就是想要得到皇甫前辈的这些家产?哦,你不说,我还忘了,其实你最想拿到手的,当是那个阴阳盘吧?”
一听到了阴阳盘的名字,皇甫忠立马就坐不住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府上有阴阳盘?”
“这就要问你的好儿子了!问问他为何要与房家联手,算计你的子嗣?”云若谷一脸轻松道。
皇甫忠一脸茫然,看着皇甫宁,“怎么可能?宁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阴阳盘原是我交给了你二弟用的,就是担心有人会投毒害他。可是怎么会?宁儿,那阴阳盘现在在你的手上?”
皇甫宁一脸的阴鸷,“父亲,您疯了么?他一介外人,随意地胡谄了几句,您竟然就信了?”
皇甫忠一愣,也对,自己怎么能怀疑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皇甫宁,若你没有算计这一切,那你当初既然是得救了,为何又不早些回来?偏偏这皇甫府上一个男丁也无了,你才回来?”云若谷丝毫不松口。
“哼!先前我已向父亲禀明了,我因为受了伤,又中了毒,所以才会被这位壮士救走后,小心地将养了一段日子。因为要解毒,差不多耽搁了半年的功夫。后来,沿途寻回来时,又是屡遭波折,是以,直到现在,才回到了府中。”
“呵呵!皇甫宁,你自以为你做的这一切天衣无缝,只是可惜了,你看看他是谁?”
几人顺着云若谷的方向看去,竟然是皇甫孝的妻子拉着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的手,站在了门口,而他们身侧,两名仆从,已是跪伏在地,浑身轻颤。
只一眼,皇甫宁的脸色,倏地就变了!
皇甫孝这才起身,冷笑一声,“大哥,小侄子没事。先前我会故意这么做,也不过就是为了将这个阴毒之人给引出来罢了。想不到,安贤侄所料不差,竟然真的就是我的这个大侄子!”
“你们?”皇甫宁闻言色变,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二叔。
皇甫忠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是手抚着额头,有些懵懵地,便再次坐下,轻摇着头,“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大儿子,竟然是要算计他的弟弟?”
“大哥,您还是好好地问一问你的那位小妾,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皇甫忠这才注意到,二弟妹的身后,还有一人,只是全身被绑了,定睛一瞧,竟然就是自己抬上来的侧夫人,焦氏!
半个时辰后,一切真相大白!
焦氏当年与房家公子有染,未婚先孕。可是当年的房家人容不下她,特别是那位公子的夫人,压根儿就一点儿机会也不肯给。无奈之下,焦氏只能是另投了皇甫忠的怀抱。
设计让皇甫忠醉酒,算计了他。
皇甫忠只以为是自己轻薄了她,也便将其纳入府中,直到她后来不足月,便生下了皇甫宁。
一晃十几年过去,而当年的那位房公子,如今,已成了房家的家主。
房家的日子日渐难过,便找到了焦氏,两人旧情复燃,很快,便又勾搭到了一起,而皇甫宁,也终于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当然,皇甫宁听到的版本,是当初皇甫忠棒打鸳鸯,将他们一对儿相爱的人拆散了,霸占了焦氏,如此,皇甫宁自然也就恨上了皇甫家。
再加上了房家主的哄劝,焦氏的威逼,最终,皇甫宁答应了他们,布下了这样的一局棋。
房家主利用皇甫宁在外打理庶务的机会,得了不少的银子,可是事情若是长此以往,迟早是会被人现。情急之下,他们想到了利用当年白灵死时,所下的那个诅咒!
房家主与焦氏计划好了这一切,头一个死的,自然就是皇甫宁了。这样,皇甫宁一死,谁还会将怀疑抛到了他一个死人的身上?而焦氏身为他的生母,自然是不可能会下手害他了!
顺理成章地,焦氏得到了皇甫忠的怜惜,给了她一大部分的权利。而皇甫宁在后来,继续操纵着外头的那些产业,大笔的银子,流入到了房家本家儿。
皇甫忠听完了这一切的时候,整个人实在是承受不住,直接就晕了过去。
焦氏也是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如今事败,难逃一死,接连谋害了皇甫家的两位公子,虽说有一次没有成功,可是事实俱在,她也抵赖不得!
当听到皇甫孝下令,要将她扭送到官府时,她才彻底地傻了!
“不!老爷,老爷您开恩呐!就请老爷念在妾身服侍了老爷多年的份儿上,饶过妾身,饶过宁儿一命吧。”
哭天喊地的哭嚎,自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等到了房家主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时,门外的衙役,已是带了锁具前来,他登时便是面色惨白,一下子跌坐下来,心知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云若谷在离开皇甫府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往东侧的方向瞄了一眼,低声道,“他一直都在暗处听着。想来,这一次,他可能会彻底地死了心,不会再对皇甫家下手了。”
浅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点点头,没有出声。
而皇甫定涛在看到了焦氏和皇甫宁都被锁拿到了府衙时,摇摇头,脸上的情绪极为复杂,突然察觉到了一抹危险的靠近,才一转身,眼前便是一抹白雾,皇甫定涛一时避闪不及,吸了一口后,昏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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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是真相大白了,只是皇甫定涛的亲生父亲,到底会是谁呢?又是什么人,在打他的主意,将他弄昏呢?还有,皇甫宁和房家主等人算计这一切,就真的只是为了一个阴阳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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