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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浅夏之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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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的唇畔扬起一抹苦涩,“那又如何?桑丘子睿,我不想再与你讨论这毫无意义的问题。我现在,只是云浅夏,是云家的女儿。你若是果真还对我那么一点点的情义,那么,就请你不要将云家拉下水。当初在安阳我就说过,我选择与你合作,仅仅只是我自己的意向,与云家无关。”

桑丘子睿不答话,只是定定地看了她许久,久到看出了浅夏眸底的不耐烦,他才低笑一声,“也罢。你我之事,与朝局无关。浅夏,这一次,我不可能会再放手。”

浅夏的身子一颤,猛然就意识到了什么,“桑丘子睿!”

已经走到了门边的身影,又堪堪站住。

“不要牵扯上徐家,你既然知道当初之事,就该明白,我欠了徐泽远的。”

声音不再似先前那般的清冷孤傲,反倒是透着几分的恳求之意。桑丘子睿的两手紧了紧,微微侧了一个脸过来,“放心!只要是他不惹到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

看到桑丘子睿闪身出去,浅夏的身子一软,竟然是站立不稳,顺着窗子就要往下滑。

幸亏云若奇速地将她扶住,再直接搀扶着她,在一旁的榻上坐了。

“妹妹,你没事吧?”

浅夏摇摇头,此时的她,哪里知道自己已是面无血色,这样的神情,说没事,谁信?

小半个时辰之后,浅夏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无论对于自己先前的事,桑丘子睿到底知道多少,与自己的重生又有没有关系,她都不在意了!

最重要的,是眼下,不是吗?

桑丘子睿何等聪明之人,而且他还是一名秘术师,谁又能保证他知道的这一切,不是用了什么禁术才得到的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甚至是能看到了真正前世的自己,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浅夏越想,心里头不安的因素便越来越低。

至少,今日桑丘子睿应了她,只要徐泽远不挡他的路,那么,徐家,便暂时是安全的。

浅夏的眉峰微挑了一下,若是徐泽远就挡了他的路呢?自己重生之后,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又或者是那九转玲珑阵的缘故,许多人的命运,都生了极大的改变。

卢少华和云敬丽,不是最好的例子?

“妹妹,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会儿?”

浅夏摇摇头,今日出来,还有一件正事没办呢,就这样回去了,下次再出门,岂非是更得小心了?

“哥哥,先前跟着我的人,现在可回去了?”

云若奇到窗边,推开了一条缝看了看,“没有,还在外头守着呢。”

“嗯,朱雀!”

云若奇再回身时,便看到了一袭红装的艳丽女子,正站在了浅夏的对面。

“小姐,可是要去后院儿?”

三七换了浅夏的衣裳,由云风跟着一起出了永泰楼,上了云府的马车,果然,那盯梢的人,直接就跟了上去。

“妹妹觉得他们会是谁的人?”云若奇来了几分的兴趣,这跟踪浅夏的人,竟然还不是一路!

“皇上那里总会有一路,梅家的人,怕也是掺和进来了。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浅夏和云若奇由朱雀引着,一路去了后院儿。说是后院儿,其实是与这酒楼还隔了一个小胡同儿。只是这后巷来往的人少,一般也就是走一些个送泔水的车子,便是送菜,也不会走这里的。

浅夏从永泰楼出来,抬眼看到了一处很平常的民宅,自然是不会多想,提裙进去后才现,这里竟然是别有洞天!

过了穿堂,又走了一段儿廊道,拐进了一个还算是雅致的小院子里。

地方虽然不大,可是布置地处处精致,特别是连院子里那些菊花颜色上的搭配,都是极为讲究。普通的木制栏杆,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处处都擦地干净鲜亮,特别是当她进了正屋,现这屋子里的摆设,更是不同寻常。

朱雀将人请到了里间儿,然后走到中间,将上面半垂的卷帘一一松开落下,将里屋与正屋隔开,可是因为是帘子,再加上了并未到了最底部,所以,并不会给人憋闷之感。

浅夏与云长安坐好,便有一名青衣小婢女进来,手上还捧了托盘,再看,竟然是一套上好的香具。

莲花造型的倒流炉,颜色偏暗棕,最顶端的那个小莲台的造型,格外地引人注意。

“你们主子倒是个会享受的。竟然是还在这里备了这等好东西。”

那丫环甜甜一笑,“公子说了,小姐是个雅致清华的人,若是这屋子里搬了些金银器具,反倒是会污了小姐的眼。所以,在得知小姐回京后,便将这里重新布置了一番。只盼能博小姐一笑呢。”

浅夏轻笑,“雅致清华?所以你们就备了这倒流香来?”

“回小姐。这香炉是公子前日才命人送来的,说是总共才烧制出来了两个。一个送给夫人了,另一个,便在这里了。”

浅夏莞尔,长平王妃爱香,并且是还会亲手调配各种香料,穆流年得了这等好东西,自然是会孝敬给她一份儿的。

云若奇瞧着有几分新鲜,看着那一边儿放着的一个小塔香,还不及他的小指大,忍不住问道,“妹妹,这不就是寻常的塔香吗?有何不同?刚刚听你说什么倒流香,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特制的塔香,内部有一小孔,利于烟下流。待会儿将烟点上,你便能看到了,这香虽是从上面点上的,可是这烟却是从下面出来的。到时候,你便能看到真正的烟雾缭绕了。”

“果真?竟然是还有这等新奇的玩意儿?”

浅夏瞪他一眼,“香道乃文人较为喜爱的,你怎可如此说话?不过,这香之一道,虽雅且高,只是到底不是寻常百姓能接触得到的。不似棋道,只要是有真本事,总之是能搏上一搏。”

“这话倒是明理了。”云若奇点头笑笑,“这便是刚刚她说的倒流炉?”

“回云三公子,正是。寻常的倒流炉有一孔,烟气会从那里流出。而今日这个新炉则是有一槽。一会儿,奴婢会将这个小孔对准塔香小孔,以利于烟下流。”

说着,那位青衣婢女,便摆好香具,点燃沉香,让火苗略微燃烧了两个呼吸之后,看到燃烧比较充分,扇灭火苗放进特制的倒流炉里。

云若奇看着那香还是从上面冒出来的,没有什么不同!正要问浅夏,便见那香烟竟然一下子淡了许多,然后竟然是真的改变方向,从下边缓缓流出。

“妙!果真是妙!”云若奇看着那烟雾果然是从顶端流了出来,拍手称绝。

“嘘!三哥,赏此香,不可离得这般近,而且,最好是不要大声说话,以免影响了这烟的流向。”

“呃?”

“刚刚她们会放下这卷帘,便是因此了。这倒倒流香,又被称为‘下流香’,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贬义词,而是因为它在视觉上给大家一种烟往下流出的境象。只要室内没有风,烟会下沉。这种倒流香炉用的都是专用的塔香,与你之前见到的,自是不同。”

云若奇闻言,身子微微往后顷了顷,很快,眼前便出现了极为奇幻的一幕。

只见白色的烟从底部往下慢慢渗出,并在与顶端不过半寸之隔的一片莲叶上聚集,那莲叶也不过就是比铜钱大了一倍左右,那烟雾在上面越聚越多,然后再顺着莲叶的脉络向下倾泄!

这莲叶与最底下的一朵大莲花相距约莫就是有一拳之隔,只见那烟雾如同是高山内的瀑布一般,倾泄而下,美不胜收!

更为让人惊叹的是,此时,那烟雾落入了莲花盘内后,竟然再悠然腾升,形成了真正的烟雾缭绕,雾雾腾腾。犹如白龙旋绕,感受神灵飞升,恍若仙境。

浅夏欣赏了一会儿,便缓缓闭目,用力呼吸,只觉那幽香纯正,令人在清雅的舒缓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之前因为与桑丘子睿的一席不愉快的谈话,此时,似乎是也不再那么让她烦心担忧,只觉得入鼻的空气香味醇和、清雅而悠长,直渗人心!

云若奇则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奇景,突然就心生贪恋,想着这样的一幕,若是能长久持续,该有多美?

“不过就是几味香料,再辅以器具,想不到,竟然是能营造出这样一种仙云流淌,云腾雾绕的胜景!这文人墨客们,果然都是最懂得享乐的。”

这话听着有些酸!

而且,浅夏也并不认可他的这番说法。

“你自己不喜欢,也不能用这样有些偏见的态度来评价别人。罢了,反正跟你也是说不通。”

云若奇呆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了浅夏几眼,现在的她,与先前在雅间儿的她,可是判若两人了!

云若奇身挑了挑眉,不由得对这位穆世子高看一眼了!明明先前浅夏的状态已经是那么糟糕了,可是这才多一会儿?竟然是再度精神了起来。

不仅仅是精神了,而且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她的沉静、理智,已经是再度回笼了。

“给公子请安。”

“嗯,下去吧。”

听到了外头的请安声,浅夏心中的一块儿巨石也算是落了地,知道他没事,看来,这所谓的病重一说,又是他自己设计的了。

云若奇起身作揖,“给穆世子请安。”

“行了,坐吧。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云若奇的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话?貌似他们云家与穆家,还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吧?这穆世子是不是也太过自信了些?

“三哥不必对他客气。你越是客气,他反倒是越要摆谱了。”

穆流年直接在浅夏的身旁坐了,唇角漾着笑,伸手便将她的一缕细给拨到了耳后,“还不错!原以为你见了他,这会儿就没有心思再理会我了。看来,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倒流炉,倒是博得了你的欢心了。”

浅夏狠狠地挖了他一眼,“你少来!你病重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想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这段时间日子过地太轻松了,总会有人看不顺眼的。不让人家得手一次,人家怎么会甘心?”

穆流年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捏在了手里微微晃动了一下,“不过,对于桑丘子睿,你最近还是不要再见他了。”

“为何?”

“我收到消息,最近他在京城的动作太过频繁,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了。你也知道皇上多心,这桑丘子睿先前一直不肯进京为官,这会儿突然就跳了出来,总会让皇上有几分猜疑的。虽然明知道他是为了二皇子活动,也知道这是无可厚非之事,可是一个人的声名太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的。”

浅夏垂眸,桑丘子睿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先不说这一世他还是一名秘术师,便是百年前,他一不会武,二非长子,不也是照样夺得了帝位?虽然是胜之不武。可是这权势的争斗,历来就是成者为王,怎么说怎么写,还不都是帝王的一句话?

抛开这一切都不说,单单说才华二字,这个桑丘子睿的确也是有几分的真本事的。再加上此人心计极深,而且其忍耐的本事,更非常人可比。

思来想去,如今的穆流年,倒是勉强可与之一较!只是,对于穆流年,她的了解,似乎是也并不多。

“浅浅,你不会对那个白妖人动了心思了吧?你可要睁大眼睛了,他有我长的英俊吗?他有我对你好吗?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始乱终弃!”

噗!云若奇一个没忍住,再次喷出了一口茶来。还好他转身的动作快,不然的话,这一口茶,怕是就要喷到了穆流年的脸上了。

浅夏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连始乱终弃这样的词儿都出来了,也难怪云若奇会是这个反应。

“你很闲?”

穆流年的动作一滞,脸上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讨好她的表情,“浅浅,我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最起码我比他正常,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是比不过我的吧?”

浅夏感觉自己的脑仁儿疼了疼,这是怎么回事儿?

穆流年不理会她有些复杂的样子,自顾自道,“再者,我的身分地位,应当也是比他要高一些的吧?所以说,我是真没有觉得他可能会威胁到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可是浅浅,都回京这么久了,你也一直没有给人家一个名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了?”

看到浅夏似乎是要怒,穆流年又笑道,“其实,我也不在乎这名分不名分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只是,这看着你的桃花越来越多,我这心里头总会有些不舒服的。先前你对桑丘子睿还算是保持一些距离的,至少从来不会背着我单独与其会面,可是没想到,你现在对他的态度,竟然是缓和了不少!”

说到这里,穆流年的脸上又浮上了一层哀怨,“浅浅,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被人家凯觊自己的宝贝,那种感觉真不好受!”

浅夏直接扫了一记凌厉的眼神过去,她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制止他,他后面还指不定能再说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来呢。

“元初,我们先说正事成吗?你刚刚的意思,是梅侧妃又动手了?”

穆流年瘪了瘪嘴,知道她一露出这样的表情,今日就不可能再提及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只好暂时作罢。

“除了她,暂时还不会有别人。或者说,现在有一个梅侧妃在前头顶着,别人,暂时还不会露出尾巴来呢。”

浅夏的眉峰一紧,“那你这个时候传出这个消息,难不成,你想要暴毙?”

穆流年听罢,直接就是伸手敲了她的脑袋一记,“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暴毙?我还想着娶你过门儿呢!”说着,眼珠子转了转,在浅夏的身上来回扫了两眼,“不过,你这说法,倒是不错。你说,若是我以冲喜为由,娶你过门儿,岂不是最好的理由?”

浅夏瞬间石化,怎么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穆流年却像是现了什么极为有效的法子一般,整个人都有些雀跃了起来,甚至是还夸张地搓了搓手掌,“这法子简直就是太好了!我早先怎么就没有现呢?我只需要找人测算一下你的合格,然后再撒谎说是只有娶了你,才能化解了我今年的劫难,如此,咱俩的婚事,岂非就再没有什么阻隔了?”

浅夏伸手揉了揉额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冲喜?这样缺心眼儿的法子,也就只有他能想的出来。

云若奇看着穆流年一脸兴奋的样子,实在是不想打击他,不过看到了妹妹的样子,他也就只能是当一回恶人了。

“穆世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是长平王府的人,虽然不是亲王,可是你的生辰八字,可是都要上报朝廷的。你不会以为皇上那里没有吧?至于我妹妹的,那就更好办了,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她的生辰八字,稍微派人一打听,也就知道了。”

话落,云若奇有些同情地看着穆流年,还撒谎?那岂不是成了欺君了?

看到穆流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浅夏才轻叹一声,“你就不能正常一些?眼下最要紧的不是你我的婚事,而你现在弄了这么一出儿,是不是想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穆流年挑挑眉,脸上原本有些笑闹的表情也都消散不见,勾了勾唇角,“真是无趣!你就不能答应了我?”

浅夏瞪他,穆流年无奈,只得耸耸肩,“我不过就是想引过我想要的人过去罢了。如今,不是成了?”

浅夏的眸色一暗,“你想利用桑丘子睿?”

穆流年坏坏一笑,“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不利用他一把,他又怎么会相信长平王府,是真的要与他联手呢?”

对于他的回答,浅夏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意外,“这也是长平王的意思?”

------题外话------

对于美人们再三地置疑本人的幽默能力,本人表示,屡败屡战,所以,不死心的我,又来了。哈哈,再给你们讲一个冷笑话,就不信冻不死你们!哈哈。

同学上课睡觉被老师拉到楼道教育。顶了几句嘴,气的老师想揍他。这同学嚷嚷说:“你敢打人?!”老师:“打你怎么着,我打你有人知道吗?我打你有人知道吗?”

同学一琢磨……后来老师就被送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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