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狠的心,”郁柏澜嘀咕道,“真怕到时候,你都舍不得我走。”
倒也好。
等他的修为真的完全消失的那天,淮墨的黑化值应该已经降了下来,他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他和淮墨到时候就桥归桥,路归路,早晚得分开。
他深吸一口气。
“我累了,淮墨,”他闭上眼睛,“我休息一会儿。”
淮墨侧过头,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是真要休息,便从旁边捡来小毯子,给他盖上了,然后,转身出去了。
郁柏澜在床上歇了足足七天。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要发霉了。
终于,他忍不住了,再三确认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之后,趁着淮墨修炼的时候,走了出来,在宅邸的附近里遛弯。
宅邸的后山有一棵大树,在那个位置,地势偏高,可以看到海城的街景。
郁柏澜斜靠在树上,单手抱着团子,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喂着它竹子,团子吧唧吧唧吃得正想。
“我说,”郁柏澜低头看它,“你好歹是神兽,怎么天天就知道吃。”
团子冲他眨了眨黑溜溜的小眼睛,打了一个饱嗝,嘴巴不停:“我……还会,幻术。”
“那你也不练啊,”郁柏澜戳了戳它,“你哪有神兽的样子。”
“都说了是神兽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神兽和咱们哪能一样,人家自己就能吸收天地灵气,都不用修炼的,你不会不知道吧,郁兄?”
郁柏澜一愣,回过头,看到元礼祁手里举着一个白扇子,一袭白衣,身后跟着一个傀儡,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缓缓向他走来。
郁柏澜想到这家伙之前还惦记着团子,立刻警戒,一只手搭在腰间的枪上。
“欸,别紧张,我可不敢对你动手,现在这状况,我才是不利的好嘛,”元礼祁摆了摆手,“真的是,一堆人占了我的宅子,我还真没招。我要是对你动手,不说淮墨那家伙能扒了我一层皮,你身后那家伙,也不能让啊。”
“我身后?”郁柏澜皱了皱眉,身后突然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他回过头,只见枝丫上停着一只红眼乌鸦,正直勾勾地往下看,看起来有些渗人。
“鸦凛?”郁柏澜问。
乌鸦挺直了胸脯,叫了两声。
郁柏澜嘴角一抽。
他就说怎么这几天都不见鸦凛这个魔种,还以为她走了。
“我也是出来溜弯的,”元礼祁走上前,看向脚下的海城街景,“看来这海城,没了一个段家,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