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还病着,去做这些怕是不方便。”商从谨静默片刻,微微皱眉。
聂侍卫犹豫道:“要不……属下去帮着……”
“毕竟男女有别。”商从谨一句话否定了他的提议,“船上只有我和她年岁相仿,还是我去吧。”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原本恭谨低头立在一旁的聂侍卫,语气突然焦急起来,虽不敢阻拦却连连劝道:“少爷,这……这!殿下,使不得呀!”
“你叫我什么?”商从谨停住脚步,神色不悦。
聂侍卫扑通一声跪在他身侧,不再劝阻,可态度很坚决。
就算外表再怎么让人难以接近,商从谨却不是硬心肠的人,叹了口气,声音很轻:“聂侍卫,你跟我也许多年了。”
“是。”聂侍卫咬牙点头。
“每年快到三月廿九,父皇总是把我赶出宫去,说我是煞星,不愿在那天见我。”商从谨坐回到圆凳上,手无力地扶着桌子,露出回忆的神情,眼睫颤抖,“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先定国公携家眷自西疆回京探亲,连着小女儿也带回来了。我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到京城,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就带她四处玩耍,临走时她说,若我明年三月在宫里也呆不下去,就去西疆找她。”
聂侍卫依稀记得那年商从谨的笑脸,垂下头,一言不发。
“可惜现在我终于有能力走到那么远的地方,西疆已经没有她了。那年在京城大小宴会,她什么都强我一头,兵法谋略名人传记也读的比我多,连死都比我先死一步!”商从谨苦笑起来,“船上的叶姑娘不是她,但……就让我把叶姑娘当成她一次罢。”
☆、回京之路
客船的房间里能放的东西有限,叶央屋里不过一张靠船壁的床,一张桌子和两个圆凳,外加个小柜子,家具都钉死在地板上。聂侍卫拆下个圆凳放在她床头固定好,又用面粉熬了浆糊,把铜盆粘在上面,里面倒了些烈酒进去,周围搭了两条干净帕子。
本来还要在屋里熏些醋才更能帮助恢复,叶央琢磨一下还是没同意。
高粱酒的味道已经够浓重,再加点醋,知道的明白屋里有个伤寒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年吃饺子呢!
晚上熄灭蜡烛后,叶央觉得烦热难当,就躺着伸手将帕子投进铜盆里,沾些烈酒在脸上脖颈间擦一擦,再叠好搭在盆沿上。
她烧的迷迷糊糊,即使惦记着要退热的事,到半夜也懒了起来,擦过脸之后的帕子随手往旁边一放,就歪头睡了过去。
只不过半夜难受得醒来,在黑暗中摸到的帕子,总是投洗干净叠好的一条。
……
俗话讲,病去如抽丝。叶央不过在水中泡了一会儿没及时擦干头发,就足足吃了七八天的苦药,到现在才有些好转。已经不再时不时发热,精神也好了许多,每天闲在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和商从谨下棋谈天。
下棋这种技术性很强的娱乐活动实在不适合叶央,十局里能赢一局就不错了。输的没脾气,她干脆和商从谨比起掰腕子——这个赢得次数倒很多。
“不玩了,不玩了。”商从谨轻笑着告饶,让聂侍卫摆上点心茶水,和叶央一人捧着一盏。
上好的清茶闻起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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