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央脚步极轻,屏息快走到那人跟前时才化手为掌,刚劲的掌风劈向不速之客。
“咳,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有个万分熟悉的声音悠悠响起来,接住她的掌风,说话时虚弱到无力。
叶央原地打了个寒战,一瞬间西疆的过往如书页,哗啦啦在她眼前翻开,半晌才犹豫道:“……师父?”
☆、第58章
一年多快两年没见了,有些情感却不会因此消退。叶央在听出那人的声音时,心情雀跃几乎站不住,一阵狂喜涌来。
“师父,真是你!”在黑暗中扑上去,叶央露出的笑容发自内心。这是她的红衣师父,相伴两年让她活下去的支柱!西疆匆忙一别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了,从此以后她就只能是国公府的小姐,没想到师父居然上京了!
触手所及的却是湿漉漉的温热,叶央立刻意识到那是血,扶着人摸黑找到桌子坐下,立刻点燃烛火,借着火光两手一伸开始扯人家的衣领子,声音隐含担忧:“你受伤了?”
那么重的血味,绝对不会是轻伤。
“哎哎,多大的姑娘了,还有没有点男女之防。”红衣师父艰难地扬起一个笑,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唇色苍白脸色蜡黄,显然伤的不轻。
他穿的是漆黑的夜行衣,没戴从前那些叶央看惯了的白骨头饰,连发丝都扎在头巾里,低调得像个随时会消失的影子,脸庞还如当年一样,挺直的鼻梁斜飞入鬓的浓眉,不正经又带了三分张扬骄傲。
黑衣上看起来似乎是被水打湿的地方,其实都是血。叶央早就两手鲜红,把师父的衣襟扯开,右侧果然有个被洞穿的伤,贴着肋骨汩汩地流着血,但没伤到内脏。她这才回道:“原先你非要帮我洗澡的时候,怎么不考虑男女之防?”
“为师那是关心你。”红衣师父嘴上从不认输,一只手压着伤口上方止血,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桌上。
叶央转身在梳妆台的一个小盒子里摸索,别人家的闺秀妆奁里放的都是金玉首饰,她在那些小盒子里备了些金疮药和活血药油。很快摸索到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白瓷瓶,叶央握在手里拔开瓶塞,一股脑儿地洒在了师父的伤口处。
药是好药,效果立竿见影,见红衣师父疼的倒吸了口凉气,脸都扭曲了,流血的速度却慢了不少,叶央露出个报复得逞的笑来,“大冬天的骗到结了冰的河边再一脚踹进去,叫帮我洗澡?”
“我这么一踹,你不是立刻就学会内息运转了!”红衣师父振振有词,从她手上接过白瓷瓶,把药粉没遮盖到的地方涂抹均匀。
叶央冷哼:“我第二天就发了高烧你怎么不说!”
互相拌嘴的声音有些大,她立刻屏息侧头,仔细留意着外头的动静。幸好,云枝在隔间里睡得挺熟,叶央平日不怎么起夜,又比谁都警惕,清凉斋一半是不留下人值夜的。
“等着,我去打盆水来,给你擦擦,冷水可以吧?”这个时间烧热水动静太大,叶央问了句便轻轻推开半扇门,从门缝儿里挤了出去。不多时就端回半铜盆的冷水,还有条白色帕子搭在边缘。
红衣师父休息片刻,精神已恢复大半,浓黑的眉映衬苍白的脸,仍然坚持自己动手擦擦濡湿一片的血,末了又要俯身,清理他留在屋内的半个血脚印。
“还是我来罢。”叶央抢在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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