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申时,睡足觉的叶央换了身威风凛凛的武将常服,下摆较短袖口收紧,利落地往大理寺跑。那一觉真是神清气爽,安稳无梦,醒来时铜炉里的香气刚刚散尽。
舒坦心情一直持续到进了大理寺的门,到了这里,才知道叶安北审讯的进展并不顺利,不管用什么方法,柳大人只承认他杀了吴尚书,原因是朝中势力纷争,并未提到反贼的半个字。
这让她不禁怀疑起叶安北的办事能力。大理寺对待犯人可是半点没留情过,毕竟放过一个,或者查明真相的速度慢了半分,都会给朝廷带来不小的麻烦。
说句危言耸听的,这厢柳大人不招供,消磨时辰,直到那一头反贼举兵逼宫,死的人就不止一两个了。
“得了罢,大理寺牢狱,不比你神策军有手段?”叶安北坐在上首,喝下一口浓茶提神,放下杯盏的动作没了从前教养良好的轻柔。
他的耐心,也到了极限。
叶央一琢磨,是这个道理。军校的训练目标是通过各种手段,将一个人的意志体力打磨到极限,上刑就不一样了,是用各种手段摧毁犯人的意志体力。
那怎么办?
两人凑头商量了一会儿,叶安北叹口气道:“难不成真像他说的,只是党争?”
柳大人算是从前世家的代表,在他身后,也有些同为前朝重臣家族的支持。而吴尚书从仕前只是个家境不错的平民,双方看不过眼,实属正常。
“可哪家的党争会偷朝廷的军马和兵刃?”说话的是素和炤,老实地坐在末位,站起身一揖道,“叶大人,学生僭越。”
“对,只是今夜军器监的两箱刀剑被我们拦下,谁知道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又有多少东西流落出去?”叶央点头帮腔。她去潜伏盯梢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比如工坊这么重要的地方,守备竟只有正门才算森严,其他偏门,说是能随意进出都不为过。
……军器监,居然连监守的禁军都买通了么?
天阴沉沉的,像是在座诸位的心情,风雨欲来的样子。叶央突然想到什么,问:“姓柳的有没有说太仆寺的文大人是谁所杀?这件事和党争有联系吗?”
“这家伙嘴硬得很,只说文大人不是他干的。”叶安北摩挲着下巴,“罢了,你们回去,我去看看有没有新的口供。上午就派人搜了柳府,不知他们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叶央沉默不语,目送他离开,半晌后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并不只有一股势力。”
堂下寂静,素和炤掸了掸衣袍的褶皱,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没有直接回答,“这段时间朝中恐怕人人自危,若柳大人那里没有任何突破,再想找旁的线索,怕是不易。”
“所以,一定要让他开口。”叶央恨不得自己拎着鞭子抽那人一顿,好撬开他的嘴巴。
可惜行刑这种事儿轮不到她来,也只好说几句狠话解气。
叶央作为帮手,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权看叶安北如何解决。她想了想,留下带来的一队神策军将士,大约五十人,让他们时刻驻守在大理寺以备不时之需。
入阁时皇帝给了她一道密旨,下旨前说了一番话,大意是一旦涉及谋反则干系重大,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可信的人很少,唯有叶央这种脱离在各宗党派之外的,才适合为他解决这种麻烦。
各宗党派?
当时叶央听到这些话没有明白多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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