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口腔里,干涩的眼角突然沾染了湿意。
商从谨很是欣喜,非常、非常小心地凑过去,在她的眉梢吻了一下。
那缕希望,不要辜负我们。
天色刚刚暗下去,死气沉沉的沙城天空,突然出现一抹接一抹的暗红色烟火!
反反复复,只是在诉说一个意思。
绝对不要接近这里!绝对不要接近这里!
放弃无谓的营救,不要消耗多余的兵力。就算活活饿死,神策军也不会让库支的阴谋诡计,得逞半分!
……
沙城之外,库支大营。
肤色微深的盐居苏坐在营帐里,读罢了一封密信,因为抓住了大祁怀王而带来的镇定自若,减退了三分。
“那些小国残部,居然这时候不老实!”他一拳捶向桌子,刷的站了起来,“等不及援军了,集合,进沙城,抓住商从谨!记住,要活的。晚上的时候一阵接一阵的放烟火,还真当我会坐视不理了?”
手头上有了筹码,才有同大祁谈判的资格。
唉,可惜听说祁人的皇帝并不很疼惜这个小儿子,盐居苏也不知道,他抓了商从谨以后,能得到什么。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库支大军就打开了沙城的城门。深夜走在城中,枯木残枝影影绰绰,像是四处都潜伏着死在这里的冤魂恶鬼。
大祁百姓的冤魂,化成的恶鬼。
盐居苏只信他的大天师,不信旁的东西。在城门口望着里面,整理了一番身上的战甲,冷冷一笑:“活着的时候你们就斗不过我,难道以为死了以后就厉害一些吗?”
说罢,率兵大举入内,一间间地搜着城中的破败泥屋,找出可能存活的神策军将士。还好,搜出来的几个,要么变成了死尸,要么饿的只剩了一口气,毫无抵抗能力。
盐居苏不是嗜杀之人,他信奉的原则,便是物尽其用。等到再次与大祁交锋时,完全可以将这些活着的神策将士赶到最前线去,还能挡一挡乱箭,节约些兵力。
这么想着,他命令部下将那些半死不活的家伙堆在一起,象征性地派了些人看守,便往城中更深处而去。
大批战士都在城外和大祁军队对峙,盐居苏不敢带太多人,反正对付沙城里三四日无水无粮的神策军,不必大张旗鼓。
“精兵一旦没了水喝,也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差不了多少。”他从城南一片片搜过去,找的很仔细,连往常百姓用来储物的地窖都查看过了,在这般严密的搜查下,想来商从谨无处藏身。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那口水井的附近。
井应该还没干涸,周围几个土屋,横七竖八地躺着神策军的将士,盐居苏伸腿踹了踹最近的那个,后者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无力地张着嘴喘气。
在其中一个屋子里,盐居苏发现了大祁的符翎将军,他还在发着烧,对周围的全部一无所知,兀自沉睡在梦中。
“这个带回去,给点药,别弄死了。”盐居苏指了指符翎,又率兵往下一处走去。
果然,在离水井最近的泥屋里,他找到了此行最想要的人。
商从谨端端正正地席地而坐,身虚体弱却眼神明亮,抬高了头,望着进门的不速之客,脸上写着鄙夷。
盐居苏假模假样地一施礼,笑容满面,眼角挤出来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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