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婚作者:苏尔流年
第90章
也不知道风从哪里吹过来,穿厅而过,让人更加清醒。
“文物是商浔才喜欢看的东西”,他笑里带些讥讽,“我哥他才喜欢这些。”
提起商浔,温岭的脸色也变了。
“我以为上次在纽约你已经明白了,原来没有。”席宴清不欲多谈。
温岭却不希望他将谈话三两句终结,他的态度一直过于明确,连丝毫犹豫都没。
她原以为相识数载,至少他能有片刻迟疑:“当时我是为了你好才把那种抗抑郁药的流向,把那段时间出自我父亲的医院的患者名单握在手里没有告诉你。你知道那是航空公司内部,边城的助理购买的药品能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冲动之下日后后悔。”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证明了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你还是知道了,然后呢?你急于回国,开车分神撞在桥上,差点连命都没了!”
“商浔已经死了,你就那么想给他陪葬?!”
博物馆这个青铜器展厅里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旁人。
几句话脱口而出,温岭的双眸赤红。
席宴清扯了下唇,眸色有些浅淡,好似铺了层水汽:“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哥哥。在我的亲人里,他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他转身背对温岭:“我还有事,等你走的时候,就不送你了。”
他宽阔的肩膀和清癯的背影带些决绝的意味,温岭叫住他:“宴清!”
席宴清脚步一顿:“温岭,我介意的一直不是你隐瞒了我什么。”
“而是你明知道我哥他喜欢你,对你好。他没权利要求你回应他的感情。可至少他对你的付出,能让你在他蒙受不白之冤的时候,在他已经遇难之后,你知道他是无辜的,会愿意为他开口。”
***
离开了博物馆,坐在车里,席宴清迟迟没有上路。
他想温岭这次不会再跟上来。
想起商浔,他又突然想去看看温九和陆地采访过的,上次蔚蓝航空死于车祸的那个机长的父亲。
从前他以为世界上最浓烈的感情是相守和信任。
商浔和商寅死后,他觉得是最浓烈的是感同身受。
最终还是没有到truth去。
他拨给陆地:“前不久遇难者为蔚蓝航空机长的那起车祸,你和温九采访过的遇难者的父亲,当时不是留了他的地址吗,找出来,告诉我。”
陆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一袋药:“师傅,你不来社里拿东西了吗?”
“去,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