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门早已凋零,不过靠着靠着谢蕴当了太后从而得势起家,现在只有安南侯谢玮人在朝中算是说得上话,其他族人大做着末流小官,成不了气候。年轻辈的子弟虽不乏有才华的,但也样要先从底层开始熬资历。
随着大臣越逼越紧,谢太后也只得松口。她表明待皇上前些日子刚生了大病,太医说还需静养些时日,不若等皇上过了十八生辰,就放权与他。现在已经是二月末了,皇帝的生辰在六月初九,
留给她的时间不了!谢太后心念急转,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做点什么。“碧瑶,你去请皇儿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
碧瑶到了北宸宫的时候,萧慎还在漪澜小筑的暖阁中,和谢锦言下棋玩耍。当然,不要指望这两人正儿八经下棋厮杀。说到底,不过是谢锦言执子胡乱在棋盘上摆出各种形状的图案,萧慎也依着她,陪她玩了好久。
谢锦言又在萧慎的帮助之下,摆出了只兔子,她笑眯眯地问萧慎:“兔子好不好看?”
萧慎低头瞥,这只兔子身子极圆,眼睛是谢锦言特意找出来的两颗红宝石,看起来总有几分怪异之感。但看谢锦言脸期待的看着他,他果断昧着良心说:“好看。”
旁伺候的碧绮咬住下唇,才压住快出口的笑声。后宫把萧慎的行踪传得沸沸扬扬,但谁也不知道他其实压根没做什么赏花品酒逛园子之事,他常常穿过御花园,悄然无息地走小道到漪澜小筑才是真的。
可惜萧慎每次来,呆得时间都不会长,基本上坐会儿就走了,从不留夜。今天他和谢锦言玩得了快下午的工夫了,是极其难得的。
云嬷嬷甚至暗自吩咐了宫婢准备香汤,如果萧慎顺势不走了,到了晚上,定要让主子侍寝才是。虽然不解皇上每次来去匆匆,而且下了口谕不许她们声张,但她在边瞧着,皇上对锦言颇为上心,没准真有几分情愫在里头。
云嬷嬷心里盘算着,总要抓住这份难得的宠爱。
这厢谢锦言得了萧慎的肯定,正兴致勃勃的要重新摆个图案来,毕竟难得有人认真陪她玩这种游戏。却忽然见云嬷嬷趁着上前添热茶的空隙,对她使了个眼色。
谢锦言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在嬷嬷的指导下,给萧慎做了个香包为礼物。她忙放下手中触手生温的玉石棋子,也没和萧慎说声,就风风火火的跑进内室去拿香囊。云嬷嬷欲出声提醒下她,但看萧慎直面色柔和,没有动怒的迹象,便没说什么。
萧慎果然十分欢喜,香包用的是最简单样式,她们也不甚清楚皇帝喜好的香味,里头便放的清淡的丁香。他当即把身上原本的取了下来,把锦言送的戴在了身上。这还是锦言第次送他礼物,不要说是香包这般有特殊含义的东西了。
谢锦言看了看那被解下来的香包,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她做得当然没有专职的绣娘做得好,两相对比,真真是天差地别。她拿着针线虽有着模模糊糊的手感在,但到底印象不深,练了不少时日,复杂的点的花样子还是绣不好。
谢锦言见萧慎对自己亲手做得东西番珍视,心里涌现股奇奇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她有些别扭,遂开口道:“这个做得不好,下次我给你做个好的。”
萧慎眉目疏朗,含笑道:“这个就很好了,你别累着自己。”
谢锦言眉头皱成小疙瘩,她固执地说:“你骗人。明明不好看。”开始做好的时候,她也觉得十分漂亮。但此刻这个香包被萧慎戴在身上,被他衣裳上那精致的花纹绣样衬,登时显得粗糙不堪。“不行,我要收回来,重新做。”
萧慎听不乐意了,到手的东西他可不会让出去,便道:“香包绣起来麻烦,不如阿言给我打个络子再送我?”
打络子简单,宫中的宫女各个都有这个好手艺,时常看她们做,谢锦言觉得好玩,跟着凑热闹学了不少样式。这事萧慎也是知道的。
谢锦言舒展了眉,点了点头,又恢复笑盈盈的样子。她拉着萧慎就往她放针线和各类散碎宝石珠玉的百宝箱去,竟打算拉着萧慎选颜色配线。直把跟在身后的云嬷嬷和金福公公弄得哭笑不得,哪有男子弄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的,亏得皇上仁厚,没对谢锦言生出不满来。
这时赶来通报的内侍已经侯在门外了,金福公公听说是太后有要事相商,不敢耽搁,立马报给萧慎。
要事相商?萧慎眉挑。
第7章相商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