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聊多久,就回去办公室,又过了一会儿,另外三个小男生的家长姗姗来迟。
只是这三位家长不如顾淮南好沟通,见自家孩子受伤,那叫一个心疼,不问青红皂白,率先一步责怪学校和张老师培养出问题学生。
张老师耐心解释前因后果,希望他们明白这件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几个孩子们都有不对。
谁知她说完,对方反而不依不饶,其中有位老奶奶家长最泼辣。
她见自己孙儿手腕有伤,脖子也有掐出来的淤青,又听说是薄郁打的,顿时转头瞪薄郁,那表情凶得仿佛要活吞了他一样。
“你这个挨千刀的小畜生,谁让你动手打我家乖宝的!”
她站得离薄郁很近,情绪激动时,倏然抬手,势要打薄郁耳光,还没落下,被顾淮南一把擒住手腕。
顾淮南切住老太太腕骨,镜片后的眸光清清冷冷,一改刚才的懒散,“就算他有错,你也没理由打人。”
“况且他们三个人欺负他一个,他还手有问题么,这应该是最基本的正当防卫,证明他聪明。”
老太太气得要死:“你!”
最后她还骂了不知哪个地方的方言,顾淮南没听懂。
顾淮南没理她,兀自松开她的手,维护般挡在薄郁跟前,以防老太太再搞突袭,伤害薄郁。
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地骂人,顾淮南充耳不闻。
为了稳住原主的人设,他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碰过她的那只手,举止特别优雅。
分明没有说一个字来嫌弃别人,却将“嫌弃”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举动,无疑让老太太气个半死,指着顾淮南的手指不停颤抖,像是马上要当场气晕过去。
顾淮南指了指旁边傻愣着的男生们,“他们受的伤,我可以赔偿医药费用,但我家小郁脸上也有伤,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说话时,他目光冷静地一个个掠过在场的几位家长。
不等他们说话,顾淮南又道:“当然,你们不想私了,我们也可以走法律途径,我相信法律是最公正的。”
薄郁安静站在他背后,在听到“我家小郁”四个字时,神情有刹那的松动,但也只有那一刹那。
这四个字像投入无底深渊的小石头,听不到回应,更在他心底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
上辈子每一个对他展现善意的人,最终都成为对他另有所图的人,不是图他器官,就是图他价值。
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那几人一听要打官司,费钱又费时,立刻讪笑着要将事情大化小,老太太不依,旁边的人赶紧劝她。
顾淮南在西装里抽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助理的电话,你们商量好后联系他,你们有什么问题,他会直接转达给我。”
“好了,我带我家小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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