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什么恩?”陈亭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见她推门而入,“当时那种关头,你还想让质子承别人的恩?”
苏扬舲吓了一跳,回头看着陈亭畔,不好意思的垂头笑笑,解释道:“卫南寻是景国皇子,如果二哥能救下他,说不定会对日后继任皇位有益。”
苏云杪正色打断道:“四弟莫要胡言。”
陈亭畔对两位皇子行礼后,坐在空位上,落落大方的端起果酒对着苏扬舲笑道:“四皇子还真是不把亭畔当外人,这话也愿意当着亭畔面说。”
苏扬舲也举起酒杯,随手把芙蓉糕往她那边推了推,道:“陈司业本就不是外人,你我还有五弟我们是一起玩大的。”
三人一同在南斋学习的场景在眼前历历在目,少年时的情谊纯洁又快乐,陈亭畔忍不住回忆往昔,借着酒意怀念道:“算算五皇子去南疆也有两年了,我还记得他出城那天,四皇子你哭成了一个泪人。”
“是吗……”苏扬舲喃喃低语,他当然不记得此事,抬眸时看到陈亭畔向往又失落的复杂情绪,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陈司业不必伤怀,五弟自小喜爱学习兵法,去南疆守家卫国是他的心愿。”
陈亭畔本就长得英气十足,一双眸子细黑明亮如水洗般,怀伤之情转瞬即逝,她淡淡的笑道:“四皇子此次要作为我姜国学子的代表与北辽进行比试,皇上对您是寄予厚望的。”
苏扬舲:“其实当时也是意气之言,现在想来还挺后怕,我什么都不会是个草包……怕是要给姜国丢人了!”
哪知他话一出,苏云杪和陈亭畔均是摇头,同时开口鼓励道:“胡说!”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四皇子天资聪颖一定是一学就会,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现在也不会差到哪去的。”陈亭畔毫不犹豫的拍了拍苏扬舲的肩膀,以兹鼓励。
“是啊,四弟你自小便聪慧,只要肯学一定没问题。”苏云杪也开口安慰道。
只有苏扬舲自己知道,他这个冒牌的皇子,还真的不一定比原身强到哪去。
但是面对他们,苏扬舲也只能挤出一丝苦笑。
讲真的,他想当个吃喝玩乐的咸鱼皇子怎么就那么难?
一个时辰之后,桦雾府书房之内。
陈亭畔搬了一沓书放在苏扬舲面前,道:“四皇子这是有关礼的典籍,我已将其中会考试的内容重点标注了出来,您只要背过这些到了考场上活学活用,肯定能赢过北辽那些人。”
苏扬舲看看那摞半人高的书籍,头晕的厉害,以前上学时他便最怕文言文,好像他脑子里就是缺了这条筋,只要看两眼就会犯困,现在这么厚的书让他两天背过……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