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舲缓缓走到浴室里,躺在奢华的浴池里,浸泡了一会才觉得好了一些,便这才想起什么,问屏风后等候的乌墨:“卫质子可用晚膳了?”
“没有。”乌墨如实答道:“夫人一直等主子,说是要与您一同用膳。”
“难道没有人回府里传信说我不回来用晚膳了吗?”苏扬舲眉毛挑了挑,假如他记得不错,再去秦府之前他便吩咐过宋阳,安排人回府里报信,晚些回来不用晚膳。
乌墨顿了顿道:“确实没有人报信。”
苏扬舲没再说话,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卫南寻一直在等他回来用膳,为什么?
他们几乎没有共同用膳的习惯,他也并没说过要他等他这种话,为什么他会等他?
他想了一会,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之后他便站了起来,擦干水珠后穿上了一件寝衣。
或许,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在他的心里有一扇紧闭而不愿开启的门扉。
他没有穿鞋,赤足披着湿发,走在光滑又冰凉的地板上,那一丝丝沁入心底的寒意从足底慢慢钻进身体里,让苏扬舲逐渐清醒起来。
走到卧房时,苏扬舲看到卫南寻已经和衣躺在了窗边软榻之上,盖着一层薄被。他走向床边,钻进被子里,翻了个身不想去看。
乌墨离开的时候,将屋内的烛火熄灭,苏扬舲听见落门的声音,才深吸了口气,道:“要不,你还是来床上睡吧。”
靠窗冷。
他心里七上八下,似乎是希望卫南寻同意他的建议,后一刻又希望他直接拒绝,就在那里天人交战起来,最后他甚至想,干脆用一床被子做个界线,双方都不越界,这样不是最好吗?反正他脚下闲着的杯子还有好多。
可是等了很久,卫南寻都没有说话。
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直接不理他,装睡。
苏扬舲怔了怔,半张着嘴想再问一遍,可是他实在没有坚持到再问一遍,就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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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南寻偷偷望向床上,等了好久直到听到那人沉睡的呼吸声,才无奈的笑了笑。
他站起来,走到床边,拨开厚厚的帘子,轻轻侧身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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