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质子。
敌国质子。
他在姜国伤害了皇子,往大了说这就是谋害皇嗣,可是要掉脑袋的。
苏扬舲开始有些后悔,是自己冲动了,若是当时忍一忍,只让侍卫将人赶走不就好了。
看来明日只好先去找父皇认错,咬死了就说是自己动的手,反正看见的过程的都是自己人。
卫南寻就站在门口,遥遥望着他,看着他脸色一会一个变化,也不知道那个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苏扬舲抬起眼眸,也望了过来。
两个人隔得有些远,书房里烛火昏暗。苏扬舲望过来的眉眼更是不清楚,卫南寻甚至看不清他的眸子。
他说:“舲儿,姜帝要处死我了。”
苏扬舲将书册往椅子上一搭,低笑:“什么罪名?”
“戕害皇嗣。”卫南寻缓步朝着苏扬舲走过去,他无比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襄王的飞鸽传书,信笺上简短的说了如何能用黑面石解毒的过程,卫南寻手指摩挲着指上那个被他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玉戒。
冷冷冰冰,但又仿佛从寒冷中透出了一丝暖意。
那是他自己的温度。
每走一步,苏扬舲那陷在光影里的明艳五官就越是清晰一分。
“南寻何时伤害过皇子?我怎么没看见?”苏扬舲扬起嘴角,看着卫南寻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掰断了他的手腕,还在他的脸上刺了一剑,舲儿都没看见吗?”
卫南寻走到苏扬舲面前,停了下来,将他放在椅子上的那本书拿了起来,弯腰放在一旁,然后自己先坐在了上面,他一把揽住苏扬舲的腰肢。
苏扬舲被他手臂勾着,微微侧过身子望着卫南寻,眼尾苟着一点浅浅的笑意:“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哦?舲儿是自己担下这罪行吗?”
“有何不可?”苏扬舲视线下移,落在卫南寻的松散的衣襟上,领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凌乱的敞开着,漂亮的锁骨清晰可见,锁骨上露出的浅淡伤痕也在摇晃的烛火下若隐若现,苏扬舲的眉头微微一揪,问道:“南寻的身上怎会有这么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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