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宝华殿都被重兵层层把守起来。
这次跟着姜帝来行宫的文官武将,都被安排在了宝华殿不同的殿室里,就连番邦之国的使臣,也被分别安置在了不同的房间。
不过,当苏扬舲带着珹王和淳华来到宝华殿正堂时,姜帝还是让人把北辽使团的统统叫了过来。
“这是你们大姜自己的内乱,与我们无甚关系。”奚漾表面看似平静,但是他额头上的冷汗和闪烁的目光,都昭示着他没那么镇定。
他死死盯着苏扬舲,心里还在记恨着他的那一剑。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苏扬舲上前半步,他冷笑着问:“原来北辽早就投靠了我大哥,也有意与我大哥结盟,那还来我大姜美其名曰选夫婿,有何意义?”
“这可不算是投靠。”奚漾看了看淳华,又看向一脸痛苦的珹王,自己说道:“是淳华自己与珹王有了情谊,才会走到一起,与我们北辽有什么关系?”
姜帝此刻在龙座之上,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几人,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他对珹王拧着眉头问道:“珹王啊,此事可与你有关?”
苏宁宴脸色煞白,听完此话更是冷汗涔涔,顺着鬓角向下流淌,“与、与儿臣无关,都是、是老四从中挑拨,陷我于不义。”
“这么说来,跟魏宋仁里应外合打着勤王旗号的人不是大哥您?”苏扬舲弯下腰,直直盯着瘫在地上强忍疼痛的珹王。
“自然、自然不是本王……”
“那大哥说,要与魏宋仁里应外合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我哪知道是谁?”珹王抬着眼去看苏扬舲,他心想如今这危机重重的时刻,量其也没有证据,不如就打死不承认。
一旦让他放了,日后魏宋仁带兵来时,他也可以依照之前的谋划,带着禁军策应。
即便是禁军如今被秦绍握在了手里,也只是寥寥一千人,又如何能抵挡的住三万五原军?
“有可能是老二,他最得民心,不是大臣们都爱戴他吗?为什么不会是他?”珹王此刻开始了胡乱攀咬,以此来霍乱姜帝的心思。
在高位者最怕的不就是被人觊觎自己的权力吗?
“也有可能、是你!老四!”珹王的两条胳膊动不了软软的耷拉在身子两侧。
姜帝一拍龙椅扶手,怒道:“胡说!一派胡言!”
“父皇,你不要被老四蒙蔽了,他身边站着的这个人,可是景国的前太子,让北辽人闻风丧胆的追风将军,可父皇你再看看现在,这人还几分当年的锐气?”珹王狠狠的说着。
一时间,殿中寂静之极。
苏扬舲感觉到了卫南寻的怒火,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适合在此事上多说什么的,苏扬舲回握住他有些暗暗发抖的手掌。
一股极寒的冰凉瞬间蔓延开来,让卫南寻的灵台清明了许多。
姜帝迟疑的看向苏扬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