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画摸出手机,果然看见了简墨书发信息问她在哪,再看时间,她竟然对着眼前的画发呆了十几分钟。
“对不起嘛。”
简墨书捏捏她的脸蛋大度表示原谅:“现在能跟墨书老师说说你的这幅画了吧?”
虽然当初画是他挑的,但立意和修改全都是俞画一手完成,关于俞画具体画了什么内容,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俞画“唔”了一声,指着画:“就是我的经历呀,鸟是我,树是爸爸,人是你。”
大树和鸟,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树却给了小鸟一个庇护所,只是这个庇护所随着大树的枯萎也逐渐破败,长大的鸟不愿离开,生怕这庇护所散了,鸟就这么自己囚禁在这座的空中孤岛里。但在某天,一个人类就这么架起了梯子,硬是突破重力的阻碍直达了鸟儿的所在之处,冲它伸出善意的手,愿意接受它老旧的庇护所和破碎心灵,把它纳在他的保护之中。
画里的主角明明是鸟,但构图与色彩的中心却隐殷偏向了解救它的人类,一眼看过去,最先留意到的反而是那双手的小心翼翼又满含温柔。
也许作画者自己都没发现她作画的时候抱着什么样的情感,但呈现出来的画面早已把她藏在心里的秘密泄露了,只有特定的观众才能读懂。
简墨书转头看她,俞画抵垂着头,耳根微微透出几分潮红,他用唇印了上去,一触即离,俞画却像是被烫着了一样捂着耳朵看他。
“墨书老师,你做什么……”
“喜欢你。”
这记突如其来的直球把俞画打得晕头转向,耳朵嗡嗡响,酥麻的感觉从耳道一直传到心里,似是有只手把她的心脏轻轻握住,加快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格外清晰。
“怎、怎么突然……”
俞画感觉自己变成了个小结巴,话语卡在喉咙里硬是发不出声音,像是打结了一样。
简墨书看着俞画红着脸在他怀里慌乱无措的样子,只觉得她像颗鲜嫩的樱桃,异常可人:“你的画里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么?”
“啊……?”
俞画一脸呆滞,她什么时候……
简墨书不管小姑娘懂没懂,他把俞画揉到怀里,借着身体的遮挡,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我也爱你。”
哐——
突兀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像是有人不慎撞到了什么东西。
俞画扒着简墨书的肩膀从他怀里探出头,看到了刚才扶了她一把的女士正把金色的栏杆立稳。
“您没事吧?”
不料听见俞画出声,女士猛地一震,转身就走。
简墨书此时也回头,他眯起眼,看着匆匆跨步走的身影,开口:“妈,您跑什么?”
女士脚步一顿,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真巧啊儿子。”
俞画看着女士取下了伪装用的金丝眼镜,露出那双和简墨书极其相似的眼睛,呆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妈——?”
“哎~”简母笑得眼睛弯弯,坦然受了这一声。
“……”
简墨书低头反思了一下自己,最后得出结论:他厚脸皮的特质,果然是从周婧女士——他的亲妈身上遗传过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