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整觉都睡不好了。”她轻声抱怨,又上了床偎到权仲白怀里,在深夜里,倒是要比白天更平静。“一整晚,不知要起来多少次。”
权仲白低声道,“这难免的,肚子大,压着你的肚子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睡意,权仲白以指轻轻地梳着清蕙的发鬓,盼着能助她略微放松一点,焦清蕙却没有给出一点反应。过了一会,她居然轻轻问。
“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
她的语调不同于白日里的尖利同紧绷,轻飘飘的,竟像是一个小姑娘,在同她的伙伴倾述心事。权仲白不禁一怔,他谨慎地说,“我没死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死是一种极难受的感觉。”清蕙像是要告诉他一个秘密,她几乎是附在权仲白耳边说的。“在死去的那一刻是很轻松,可在死前的折磨与恐惧,是人世间最为可怕的折磨。对生活的期望,被一点一点剥夺,数不尽的雄心壮志,未了夙愿,永远都再不会有实现的一天。我非常怕死,权仲白,我非常、非常怕死……”
她的手轻轻地搭着权仲白的肩头,指尖还带了井水的凉意。“如果——如果我……”
“不要说什么如果。”权仲白忽然兴起一阵烦躁,他打断了蕙娘。“我一生活人无数,还救不出一个你?你放心好了,只要产道全开,即使孩子有事,我都保你无事!”
“如果——如果我不行了。”清蕙压根就不理他,她执拗地道,“你喂我喝你的麻药吧,让我晕过去……让我无知觉地死。”
她求恳地看着他,眼神是如此的脆弱而坦诚,她是真的诚挚地在求恳,“别让我再品尝一次那样的滋味了。”
权仲白闭上眼,恼怒地叹了口气,他收紧了怀抱,将头埋在清蕙肩上。
“你不会的。”他喃喃地说,“放心吧,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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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权神医在,什么吃饭睡觉中忽然发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打从小歪种胎动渐止的那一天开始,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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