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太夫人一起挑佛豆的时候,就不禁和她感慨,“往年这个时辰,哪有工夫陪您挑佛豆啊,很快就是腊月,预备年礼、年菜,忙都忙不过来呢。今年倒好,我在这里陪您挑这个,她在自己院子里,练字读书,有时候还打一套拳。这满府的下人倒是都和拧了发条的西洋小人似的,自己就满院子乱跑,都不用人支使!”
“一个后院,对她来说自然是轻松自如。”太夫人也不能不承认蕙娘的确是游刃有余。“要不是为了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好,雨娘的婚事,她也未必会自己去办……这一个多月,你冷眼看着,仲白的情绪怎么样?”
真要说起来,权仲白还真是这个家的活宝贝,就连按理应该最受宠的幼金,都比不过他受人关注。大房往东北去,难道良国公心里就不难受?权伯红离京之前,整夜整夜地呆在前院书房,和父亲闭门密谈。回来了就被叫到拥晴院和祖母说话,连林氏都有份听训。可良国公也好,太夫人也罢,最关心的还不是大房在东北能不能适应的问题,两个人都叮嘱权夫人,“仔细他别一怒之下,又跑到外头去了。”
“倒是还真不错。”权夫人如今也是渐渐地放下心来了。“毕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孩子的第一个冬天是最重要的,他从外头回来,就进立雪院去看歪哥。半点都没有静极思动的样子,我问了焦氏几次,也说没有什么异动,一切都还和往常一样,就是心情是要比从前更低落。”
太夫人也不免喟叹,“这孩子真是像足了生母,心热得烫人,却偏偏,选了这最是让人心冷的行当……”
她顿了顿,又问,“达家最近,有和他联系吗?”
“你也知道,达家的男人们,现在就剩一个侯爷还算是嫡系了,余下的嫡子、嫡孙们,全都回东北去韬光隐晦,侯爷自己又是个提不起来的,他们家夫人似乎也回老家去了。京里剩的人并不多,他们明面上和仲白来往是不多的,私底下有什么联系,可真的就不知道了。”权夫人有点无奈,“仲白随常带在身边的几个小厮,嘴巴都严得很,亲妈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他最近忙得很,封家那位大姑娘,病情似乎有些反复,光是封家就请他过去了几次。还有宫里,太子又犯病了……”
“唉,从皇上到东宫,没一个不是三灾八难的病秧子。”太夫人也免不得叹了口气,她的注意力转开了,“也是从母亲身体根子上就不好,两个人都不好,还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
她犹豫了一下,便道,“既然府里的事,焦氏已经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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