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在场,怕甚!”
瑞王不放心地嘱咐:“谈论这些时,小心为上。”
“知道。”
越是相处,宋慎越觉得瑞王文弱淳良,十分好欺负,令其忍不住悉心关切,夸道:“众所皆知,瑞王殿下才华横溢,志趣高雅,在诗书画上的造诣,堪称当代大家。宋某想求一幅墨宝,却因身为莽夫不懂风雅,一直不敢开口。”
瑞王哑然失笑,心情轻快不少,慷慨一挥手,“这有什么不敢开口的?小王称不上‘大家’,涂鸦解闷而已。你若喜欢,待会儿回书房,现成的字画里头,自己挑吧。”
“我真挑啊,你可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多谢多谢!”宋慎抱了抱拳,一本正经道:“我打算把墨宝挂在竹山别院的书房里,好叫邻居们明白,江湖武夫也有风雅之心。”
“随你。”
瑞王忍俊不禁,笑声清越朗润,俊逸得令人移不开眼。
少顷,两人停在假山下。
假山旁,湖里原有一座水榭,清幽雅致,天晴和暖时,瑞王常在榭中练字作画。
但上月底,瑞王下定决心,吩咐把水榭拆了,改建吊脚竹楼。
因此,水榭消失,吊脚竹楼已盖了一半,几名管事监督百余工匠,正热火朝天地忙碌。
宋慎望了望,结结实实一愣,惊讶问:“水榭呢?”
“拆了。”
“好端端的屋子,为什么拆了?”
瑞王走向尚未竣工的竹楼,解释道:“曾听你说过,在吊脚竹楼露台上品酒赏月的雅趣,深切向往之,所以,建个竹楼尝试尝试。”
为了尝试,居然拆掉一座水榭?大冬天盖竹楼?
在普通人看来,委实任性。
但宋慎生性有些离经叛道,洒脱不羁,为了高兴敢干出格事,并不觉得眼前多么不妥。他回神,大步流星走向竹楼,乐道:“哈哈哈,果然是趣事!”
“打算盖几层啊?”
“吊脚楼,至少得三层,露台上风景才美。”
“我家乡师门的竹楼,建在山腰开阔处,夜晚凉风飒飒,我偶尔会偷偷上露台赏月,看着满天繁星入睡,惬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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