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心情甚佳,屈指灵活敲击桌面,一边盘算如何尽快赶回都城,一边忍不住感慨:“圣上曾在西北戎马十年,杀伐决断,铁面无私,威严且古板,令人不敢不尊敬。”
“万万没料到,他私底下给你写信时,居然会用风花雪月?居然会写旖旎之辞?真是、真是……哎,开眼界了。”
容佑棠招架不住了,搁笔,作揖,恳切道:“宋兄、宋掌门、宋神医,行行好,忘了那封信,守口如瓶,行不行?”
宋慎爽快答:“当然可以,我是不小心看见的,本就应该守口如瓶!”他话锋一转,“不过,愚兄有个小小要求,不知——”
“说来听听!”
宋慎站起,伸了个懒腰,“在淳州待久了,怪无趣的,既然朝廷已允许咱们回都城,干脆今天启程吧?早一刻动身,早一刻抵达都城。”
“今天启程?用得着这么赶吗?”容佑棠提醒道:“沿途的官场应酬,你全推啦?”
“推了推了!”
“我最不耐烦赴应酬宴了,急着回去看看阿琛伤势的恢复情况。你若赞成,咱们一起走,安排人手负责善后即可。”
容佑棠拍了拍高高摞起的公文,苦恼说:“你的差事已了,我的却未完。你担心瑞王殿下,就先回吧,带几个护卫,路上多加小心。”
“那,我先行一步了,你返程途中也要小心。”
“我带领大队人马,肯定会慢些。”
“等你回来,我请喝酒!”
宋慎看着朋友泛红的眼眶,诚挚道贺,低声说:“圣上竟然选择册立皇太弟,真是有担当!容弟,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没白白背负多年的骂名,委屈总算没白受,我十分替你高兴!”
容佑棠一听,双手再度使劲交握,心潮起伏,思绪难平,“多谢宋兄,屡次帮扶,从未鄙夷我是以色侍人的佞幸。”
“尽胡说!”
宋慎正色道:“外人恶意中伤,可恶可憎,你怎能妄自菲薄?”
容佑棠苦笑,“人言可畏啊。”
“啧,怕甚!”
宋慎洒脱不羁,宽慰道:“你是性情中人,又不失正直厚道,当年刚认识不久,我就把你当朋友了!好兄弟,放宽心,不必理睬流言蜚语。”
“我明白。”
容佑棠迅速振作,挥手作驱赶状,“行了行了,你既然决定赶路,就早些启程,记得替我问候瑞王殿下,我走不开,恕不能相送了。”
“不用送,你忙着,我走喽。”
宋慎归心似箭,率领若干随从,冒着风雪,策马一路北上,于腊月下旬抵达都城,直奔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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