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晏没等他往下说:“时间不早了,把药擦了,早点睡吧。”
“哦,好。”
擦完药,迟晏便提醒应煦睡觉。应煦见他神色淡淡,似乎没再生气了,也不好再问,便乖乖爬上床,和他道了晚安。
灯又一次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应煦没什么睡意,他枕着一条手臂侧躺着,去听迟晏的呼吸。
迟晏没有什么动静,但他的呼吸声不对,他显然也没睡着。
是因为噩梦么?
应煦也做过噩梦,在他爸妈去世的那段时间,他频频做梦,每天浑浑噩噩。他比谁都清楚,一个有故事的梦该有多压抑。迟先生的梦,是不是也有故事呢?
“迟先生。”
在静谧的空间里,应煦试探着叫迟晏。
迟晏回了他一个轻轻的鼻音:“嗯?”
“我睡不着。”
应煦努力找话题:“我的脸有点痛。”
迟晏说:“你尽量别压着伤口,睡一觉会好很多。”
“嗯。”
应煦又说:“我本来不会挨这两拳的,太久没打架,手生了。”
他本来没计较应博的事,现在一想,倒真觉得郁闷了。
迟晏听他语气闷闷不乐,说:“手生了也没关系,你可是未来的大明星,到时候带一堆保镖,不用自己出手。”
应煦曾经跟迟晏说过自己想要成为大明星的愿望,他没想到迟晏竟然记得,还拿这话来安慰他。他闷声笑起来,被窝里都是潮湿而欢快的空气:“你说得有道理。以后「大明星」再打架,那都是要收演出费的!”
应煦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絮絮叨叨。
迟晏是他最忠实的听众。
微信上那一个个冰冷又有趣的文字变成了青年欢快的声音,那声音近在咫尺,好像无形的手拉着迟晏,为他铺开生活的美好画卷。
他就像这三月春光,无声灿烂。
谁靠近他,都会被他温暖。
应煦,应煦。
应是和风煦日,入他心怀。
说着说着,应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迟晏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他们共赴梦乡,嘴角微扬……
第二天,应煦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光已经大亮。早晨的风从翻飞的窗帘间吹来,吹散了室内淡淡的百合香气。曾经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助理先生已经到岗,而他同为打工人,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应煦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先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迟晏坐在床上翻看着李政清新送来的文件,听到应煦的动静,声音温柔动听:“早安,小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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