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不回答。
陆以朝呼吸在抖,干咽着口水,他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况,祁砚清回来的时候说,他跟你有秘密,谁都不告诉,我问过好几次,他说有些事只能让谈哥知道他就是喜欢你吧,不然为什么总找你?
谈妄笑他,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确定了吗。
有秘密不正常吗,谁没有秘密,谁说秘密一定要告诉最亲密的人,万一这个秘密就是跟这个人有关呢。
陆以朝胸口被狠狠锤击,一瞬间闷痛窒息,泛着血腥气,他神情愕然,整个人僵硬着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猩红的烟头一点点靠近他的指缝。
他大脑一片空白,气息不稳,声音哑然全是气音,不是,不对!不他不是喜欢你吗?!
谈妄平静地看着他,看他身体弯折,双手托着膝盖剧烈喘息着。
陆以朝一直在摇头,不是不是这样,不是他不喜欢你?他不是现在都很依赖你?怎么会他怎么会
他害怕知道现在即将冒出的这种想法。
祁砚清怎么可能不喜欢谈妄?!
谈妄掐灭烟头,想到在悬崖的那天,陆以朝,你说你凭什么敢说那么狠心的话,你清楚他怕什么,你专挑伤人的说,你该问问自己哪来的胆量。
陆以朝右手一阵刺痛,连烟都拿不住了,断断续续地问:他他还能好吗,你是他的心理医生,你也治不好他?有多严重,我能做什么?
谈妄叹了口气:医生能做的是患者想要活下来,我去伸手拽住。而不是患者一心求死,却非要他留下。
他的手机里有定位,我本来可以很快找到他,但中途信号就消失了,我无法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了,那个时候他就不在乎自己了。
谈妄捏着眉心,那个画面让他想起来都惊心动魄。
那天你本来是唯一能拽住他的人,可你用几个字轻易砍断了他心里的线。
谈妄不再刺激陆以朝,语气平静温和,所以能不能好起来,这件事很难说,但他现在受不起更多催磨了,他的身体太差了,所有数值都远低于健康值。
谈妄站直身体,说:砚清清醒了他会给你一个说法,这件事我们谁都无法干涉,给你。
陆以朝木讷地站着,全身都紧绷着,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关节钝涩,他转头看着谈妄手里的东西。
车钥匙。
谈妄说:虽然他不喜欢你的信息素,但我看了检查报告单,腺体激素有在恢复。
砚清喜欢我的信息素,我会去看他,但他生理上需要你的信息素。
陆以朝忽然转头看向车里,仔细看才发现后座躺着一个人,谈妄一直靠在车头挡住了。
两人交换了车钥匙,谈妄把陆以朝的车开走了,按时三餐,准时吃药,他伤口疼,别总让他走路,腿的问题很严重,好好养着。
谈妄开车走了,坐在车里默默叹了口气,镜片后那双眼睛理智又锐利。
爱恨这两件事都过分磨人心力,很少有人能理性十足地从这两种感情中脱身。
所以最好还是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