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太迟的?”郝悠一边动手起碳炉,一边道:“亡羊补牢,尚不为晚。冬天才刚刚开始,做一个炕却只需一两天的功夫,仍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
碳炉烧起来了,她被呛了一口,加多一块木炭。
“冬天门窗都关紧,用炭取暖很危险,还是烧炕睡好些。做几个炕,很快就可以用上。即便今年冬天赶不及用,来年不还有冬天吗?”
慕容稷听罢,微微愣住了。
“有些事……迟了就补不了了。比如我,以前虚度时光,天天只知道玩,太傅教的课业,我从没认真记过练过。昨晚拿起书,发现自己好些隐晦点儿的字和词都还不懂。”
他往书桌上的书本望了过去,继续:“可我已经错过了启蒙期,耽搁太多太多了。时光不复返,根本补不回来了。”
郝悠轻轻笑了,拍了拍手。
“大器晚成的例子比比皆是。我朝的前宰相,六十岁的时候才拜相。他三十五岁才开始习字,四十三岁才做了第一首诗。五十岁才中进士,十年磨砺,花甲之年才被先皇重用,官拜宰相。”
她下巴一扬,笑道:“你还只有十三岁,过了春才十四岁。人家三十又五都能做的事,你还没十五。人家是从零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学起,而你却早有基础,你该大有信心才是啊!”
慕容稷一把扔开被子,跳了下来,惊讶瞪眼。
“真的不……迟?”
第三千一百十四章废帝(十二)
冬天大雪封山,积雪厚压。
小动物都躲得密密实实的,猎人除了做一些小陷阱,根本狩不了猎。
慕容稷早早起床,裹得密密实实上山,查看是否有猎物掉进陷阱,大多数时候都是空手而归。
幸好郝悠之前晒了不少干肉,又种了青菜做成干菜,省吃俭用,估算应该能撑到开春。
那天跟他聊完天后,她便让阿葱带几个壮丁帮忙做了几个炕。
烧上一些木柴,炕上暖和得很。
两人躲在屋里,坐在炕上。
她一边绣花纳鞋,他则认真读书写字,遇到不懂的地方,便立刻侧身问她。
郝悠耐心解释一二,他多数就能懂,并且记得非常牢固。
她发现他记性很好,脑袋也很聪明,想着他之前的顽皮纨绔作风,暗自猜想他只是没下功夫学习而已,并不是外头所传的什么蠢材庸才。
一番相处下来,她也发现他除了发发脾气,暴躁了些,从没什么恶性伤人打人的事。
想起之前在京城,他的名声被传得十分不堪,多半都是“不学无术”,“脾性暴躁”的词眼,并没任何残暴不仁之事传开过。
如果是普通的大家族子弟,他只是一个纨绔调皮些的孩子。
可他生在皇室,又是先皇的唯一皇子东宫太子,身份尊贵,无数人都对他寄以厚望。
又偏偏生活在到处都是眼睛的皇宫,一举一动备受关注,稍微一些不好,让一些人失望,坏话一旦传开,就容易被人误传得很严重。
“悠悠,此句作何解释?”他拿过书,认真询问。
郝悠搁下鞋子,看了一眼,随后帮他解释一遍。
他恍然点点头,认真书写下来。
她瞥了一眼,忍不住问:“怎么不把字写大点儿?太小看得眼睛不舒服,写大些吧。”
慕容稷解释:“宣纸贵,省点用。”
她闻言微愣,转而低低笑了。
几个月艰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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