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们有机会等待家人坐上火车前来跟你们团聚,以后我会用火车运来良药,我会用火车运来粮食。砸门种的棉花养的蚕,织成布、做成棉被,我会运出去帮你们赚钱,给大家赚钱!”
“妖国一日不退,我们便一日镇守边城!”
燕洵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是现场没有风,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听到了。
鸣哥儿早已忘了自己的家人,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只能守在边城,等欢哥长大成为道兵,然后在等着欢哥成家立业,或者一辈子不成亲,就这么活下去。
秦穗是皇室八竿子打不着的,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他从小来到边城,一路摸爬滚打成了副将,即便是如此也没有机会离开,他家里还有人,就在京城,但没有朝廷调令,怕是不知道多少年才能见到家人,他更是可能明天就被妖怪咬死。
哪怕是像杨叔宁这样的大将军,也不能随便离开。
有多少大将军因为皇帝猜忌,一辈子都在边疆镇守,死后尸体化为骨灰,就洒在边疆。有多少人家,从军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永别。
道兵们有血有肉,因为有修为,所以要保卫大秦,但是他们也想念家人。
燕洵说的话不轻不重,他也确实没有多少本事,磕磕绊绊许久才终于让火车跑到边城,如今他说出来的话,终于要应验了。
不知道多少人热泪盈眶,不知道多少人心怀感激。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站在高处,纤细、瘦高的身影。离得太远,他的面庞看不清楚,甚至有些人只能看高高的水泥楼,但是所有人此时都想要感谢燕洵。
不知道什么时候,燕洵悄然离去。
剩下的人们都怔怔的,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去忙活自己的事。心中有了盼头,不管干什么都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水泥楼里面,燕洵和幼崽们有了歇息的屋子,外面还有灶房,也盘了炕,用的虽然不是透明的玻璃,但有颜色的玻璃都很结实。
“方才大人看上去好厉害。”花树幼崽道。
“我心里想了许久呢,就怕说得不好。”燕洵笑眯眯道,“咱们做了那么些事,总得让他们知道。不过这次我没有提起你们这些幼崽,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燕洵说了很多,唯独没有说幼崽们做的事。
黑白幼崽和火焰幼崽烧了许多水泥,还有钢筋;花树幼崽帮着做了好几场大手术,还给边城大营送了许多良药,其他小幼崽们一起早了铁棍机关,一起解剖铁爪鬣狗妖,一起造子弹……
这些的这些,若是没有幼崽们,燕洵肯定做不成这么多大事。
“我知道。”撼山幼崽道,“大人不说肯定是为了我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