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咕噜噜。’轮子转动的声音。
也不知道幼崽们是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四个灵活的铁轮子在水泥地上轻松滚动,上面是一整块打磨光滑的木板,再往上则是一台缝纫机,跟路哥儿看到的那台不一样,这台缝纫机外面贴着金片,闪亮闪亮的。
战兔幼崽和撼山幼崽跟在后面,抬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外面刻了漂亮的花纹,还有‘赠路哥儿’等字样。
在木箱另外一面,则是刻了幼崽们的矮胖形象,宝宝和蛋弟弟在最末尾。
利爪幼崽和长毛幼崽也抬着木箱,里面是整整齐齐的颜色各式各样的,仔细地卷起来的线,有棉线有蚕丝线也有麻线。
最后面宝宝自己举着一个对他来说极为庞大的木箱,里面是一匹匹的布料,商场中有的没有的,只有边城作坊里有的,甚至还有幼崽们闲来无事织的一些布料。
“这里面还藏着木盒,里面是特制的针和简单易换的机关。”蛋弟弟指了指大木箱说。
“看你喜欢缝纫机,幼崽们就偷偷商量说是要去组装一个好看一点的。”燕洵笑道,“正好撵上了。”
路哥儿平日里就喜欢缝一些东西,以前日子拮据,手头的银子不舍得花,后来秦十四出宫,不但有了差事手头也有了银钱,路哥儿便经常缝一些东西。
只是宫里大大小小的主子都觉得他是个裁缝,上不得大雅之堂,即便是跟路哥儿见了面也是眼高于顶,看不上他的。
他自知自己出身不高,没有学问,从来都是低调做人,也没想过自己会有光明正大缝衣裳的那一天。
“路哥儿长得又好看,缝的衣裳也好看。”蛇身幼崽甩着尾巴尖说,“我们的回礼是缝纫机,还请路哥儿不要嫌弃。”
“我哪里好看。”路哥儿有些不好意思。
他生秦十四的时候年纪不算大,如今虽然比燕洵大不了多少,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年纪。
人老了,终归是不如年轻时好看。
“就是好看啊。”蛋弟弟也凑过来说,“缝纫机的备用针都是我摆的呢。”
幼崽们把木盒都合上,帮着把缝纫机抬上马车,又都凑过来跟路哥儿告别。
这一别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这回出宫,又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看着这些真情实意的幼崽们,路哥儿眼圈泛红。
“往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所以,再见。”燕洵笑道,“十四皇子多陪陪你阿爹,他在宫里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