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雍炽短促的冷声一声:朕已经退无可退!这些年来,是母后一直在咄咄逼人吧?
他反躬自省过,旁敲侧击过,暗中调查过,至今未想明白,为何母亲会如此厌弃自己。
您不是喜欢佛寺么?雍炽不愿多说,终于下定决心:朕已经把京郊的佛寺修缮好,母后就在那里颐养天年吧!
期待若总是落空,自然要学着远离。
雍炽大步走出殿,缓缓平息情绪。
齐宥侧首,年轻的帝王眉眼冷峻,衣袍被风吹起。
他走过去,牵住雍炽的手掌,眼眸微动:陛下没有伤心难过吧?
太后毕竟是雍炽生母,若不是顾念母子之情,以雍炽的性子,又怎会忍耐到如今。
雍炽眸光一凝,看向齐宥道:心疼朕了?
何止心疼,齐宥简直想给雍炽换个妈:恩,以前都说陛下是孤家寡人,现在阿宥才更明白了。
雍炽身畔已经没什么亲人,本该最亲昵的母亲,又屡次把他推远。
雍炽苦笑着摇摇头,望着远方天际:朕总是想不通,母后为何会如此对朕呢
母后从小便不喜他,他小时候也曾问过不少宫女,母后身边有个侍女神神秘秘告诉他,母后心仪的另有其人,只是因为一道旨意才嫁给父皇,后来,母后的心仪之人还曾想带走她,可惜那时候母后刚刚怀上了他,再难逃离。
后来,那个侍女就被母亲处死了。
可他一直把侍女的话当戏言,不相信母后为此就能真的讨厌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到了今日,他已经接受,有些人无论你如何努力,她只会对你满满厌弃。
陛下,总有人会为些奇奇怪怪的理由疏远你。齐宥托住雍炽的下巴,凑上前亲亲陛下的唇角:但还有人,会没有理由的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你要多看看这个人啊!
雍炽紧紧拥住他,半晌拍拍他的背,含笑道:和朕一起去殿里吧,朕听你的一切从简,但婚典的时辰,吉服,流程,还是要让礼部的人来报备的。
齐宥立刻羞耻的抬不起头:是不是所有人都知晓我要当皇后了
自然。两人一同进殿后,雍炽慢声道:婚典过后,全天下都知阿宥和朕两情相悦,定了终身。
齐宥心里涌起甜意,忽然又想到了一事:啊那我以后怎么上朝啊?
要是只有皇后这一个身份还好,可他还要上朝办公,简直要人格分裂。
该怎么上就怎么上。雍炽很是以大局为重的模样:该向朕禀告就禀告,该跪就跪。
齐宥:???
晚上当好老攻吃干抹净,到了白天直接公事公办该跪就跪?
狗雍炽还挺好意思开口。
齐宥轻咳一声,他!要闹了!
别人家的皇后没有在殿下站着的吧,上朝时,都要和陛下一起并肩坐在殿上的。
雍炽看着齐宥低着头咕哝咕哝的,扬起唇角,直接把人抱在膝头。
那以后你坐朕膝上。雍炽打趣道:比别人家的皇后还有面子。
齐宥被他拢着坐,感受到雍炽结实的大腿抵着屁股,脸不由热了热,默不作声的撤撤身子。
恩?雍炽挑眉道:朕准你动了?
齐宥条件反射的定住,红着脸求饶道:礼部的官员要来了
不只有礼部,一会儿他爹他哥都要进来商议婚典,他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呢。
雍炽松开手,稍稍放松对齐宥的禁锢,齐宥早瞄准了远处的椅子,趁机想要溜。
身子刚一动作,领子已被人揪住。
少年身板瘦削,雍炽轻松把人捉回来,放到身边的圈椅上。
齐宥抬眸:陛下,我还是避避吧
一会儿自己的长官长辈进来都要站在下首,自己一个后辈坐在椅子上接受他们的行礼,多难为情啊
齐宥从小接受社会主义美德教育,想想那画面都很惶恐。
坐好。雍炽语气威严的轻斥道:皇后就要有皇后的样子。
齐宥无法,乖乖坐在他身侧,连两个手都老老实实摆在膝头,很是任他摆布的模样。
雍炽志得意满的勾勾唇角。
不一会儿,七八个执掌帝后婚礼的臣子连同齐家父子,一同进殿给雍炽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