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然叹了口气,着手替他收拾桌上的东西。
伽马怎么样了?贺泷猝不及防的开口问道。
岑然倒不意外,撇撇嘴道:你昨儿不是都往拘留所打了四通电话了吗?
昨天是昨天。
今天也照样没醒。岑然说:那猎犬颈环的麻醉剂量我估计连大象都能麻倒,他们科研部狠起来真不是人。
贺泷微不可闻的叹气。
你这么担心不如自己去看一眼。岑然轻声说。
我不去。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贺泷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该怎么面对他。
我到底是该心疼还是该怨恨呢?
贺泷眼帘低垂。
岑然依靠在桌边,推了推金丝眼镜。
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直倡导面对而非逃避?
贺泷沉默着,将桌角的文件袋拿到跟前,打开。
还是说当局者迷?岑然在旁边打趣儿:缺乏休息会导致大脑皮层紧张,人就会焦虑,建议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剩下来的这些鸡零狗碎的手续呢就交给我,我最擅长给人擦屁股了。
你少管我。贺泷眉头深索。
不是我要管你,是你爸,你睡的香,他老人家电话都打到局里来了,说中午在家等你吃饭,哎,我消息给你带到了啊,你一定得去,要不然老贺局长会以为我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影响仕途的。岑然干脆抱臂往他的办公桌上一坐,晃着一条悬空的腿:你说你也怪有趣儿的,人家同背景的官少爷都在家游手好闲吃香喝辣,你倒好,一天到晚不是奔一线就是加班。
我发量多,任性行不行?贺泷朝他一伸手:对了,之前说查的贪污案,这么久了,总结报告呢?被你吃了?
我不是让实习生拿给你签字了吗?岑然一愣。
签字?签什么字?
技术员从公安内网把交易代码扒下来了,初步判断受贿的是我们体制内的人,但是接受方的用户名是以罗马文呈现的,估计加密过不止一轮,解析起来很麻烦,所以我们打算问人事科要公职人员的资料一一进行比对,但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要你签字授权才能递交申请。岑然说。
贺泷一摊手:所以呢?你还是没解释东西去哪儿了。
岑然:......他倒吸一口凉气,跳下地面:我去找那小子算账,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干什么吃的。
这种时候我就觉得钟小闻还不错,至少我交代的事她都能一丝不苟的完成。贺泷说:哎,你以后也勤快点儿,别什么事都让实习生做,明知道他们不一定靠谱。
岑然愤怒的冲他一挥手,风驰电掣的离开了办公室。
被岑然打了个岔,贺泷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他随意的翻着桌上的纸质文件,心思却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要去看伽马?
可是他也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要知道能劳驾他那位德高望重的前局长父亲纡尊降贵的打电话来,估计是他那位母亲撒娇撒痴求了很多天的结果。
贺泷支着下巴思考了很久。
要不然......先去看一眼伽马再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心心念念魂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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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审批(二更)
说走就走,贺泷草草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带上办公室的门。
他乘了电梯下楼,中途遇到许多同事都跟他热情的打招呼。
他一直都是圈内的名人,父亲是洲际调查局的前任局长,母亲是上流社会的名媛,他从小到大都是班集体里的那个无瑕疵的优秀的存在,年纪轻轻的又因为罪犯的抓获率极高而当上了骑士团的队长。回顾他以往二十多年的精英人生,履历清白完美,算是乘风破浪般的顺遂。
硬要说的话,伽马可能是他二十七年来唯一过不去的坎儿,也是他一抹去不掉的伤疤。
因为难得,所以经久不愈,时时刻刻牵动情肠。
贺泷若有所思的来到了拘留所。
伽马所待的禁闭室有多重警报防护,进进出出光过手续就要花不少时间,贺泷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跟父亲约定的午餐点多半是要延误了。
反正都要迟到,迟五分钟也是迟,迟一个小时也是迟,贺泷索性把时间观念扔掉了,不再想回家吃饭的事。
通过重重关卡,他终于来到了探视窗的跟前,透过透明的防弹玻璃,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伽马。
因为人没有意识无法进食,所以只能通过静脉输液的形式给予最基本的营养,青年看起来似乎又瘦了,甚至有些形销骨立。
每次他们产生矛盾,最终吃苦的都是势单力薄的伽马,贺泷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紧缩,他现在时时会产生担忧,生怕再这么一次次的冲突下去,某天这个人会悄无声息的从世界上离开也说不定。
贺队,犯人生命体征都很正常,您放心,有什么异常我们会及时通知您的。拘留所的警员说。
贺泷轻轻的嗯了一声,仍旧目不转睛的望着。
上一次从拘留所里出来,他还答应要赔严潇一整套的漫画书,可谁能料到一眨眼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会食言的。
也不知看了多久,贺泷恋恋不舍的转过身,对拘留所的警员道:严禁所有无关人员的探视,务必保证伽马的人身安全,如果他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找不到我可以让骑士团的小钟警官给我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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