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弘义苦笑着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啥时候管过那些事儿了?再说了,我巴不得夏夏在家多待两年呢。”
何弘义说的是实话,他们三兄妹感情好,何夏出了这种事情,何弘义怜惜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想把她赶出门去?何夏之前嫁给曾文越的时候何弘义还躲着人哭过两回呢。
对于何弘义兄弟的话,彭文慧是很满意的,她扯着声音对在房间里的何夏跟午饭过后就躲在房间里一直没露面的关琼英道:“夏夏你听见没?安心在家住着,什么也别想。我和你爹还没死呢,咱们家轮不到别人来做主。”
彭文慧说完,还觉得心里不舒坦,便走到东厢房何弘义和关琼英的房间面前,叉着腰:“关琼英,做事要凭良心。你来我何家两年多了,我彭文慧什么地方亏待你了?还是我什么地方折磨你了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我女儿走?现在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女儿是不会走的,你要是容不下她,那你自己走。老大,你要是舍不得你媳妇儿,那你就跟你媳妇儿一块走。”
“我闺女嫁不嫁人有我这个当娘的做主,和你一个嫁进来的嫂子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关琼英躺在床上,钻到被子里,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流,她捂着耳朵当做没听见彭文慧的话。自打中午彭文慧说她没给老何家生下一儿半女后,关琼英到现在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但关琼英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她还觉得委屈,她想要将何夏嫁出去虽说有私心,但她也是为了小姑子好的啊。
现在村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传何夏的,何夏要是嫁出去了那些伤人的流言蜚语不就没有了吗?
何夏在何弘超的房间里没待多大会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补觉。昨晚她起得太早,这会儿有点困。
一觉醒来,已是日薄西山。吃饭时关琼英还是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大家子吃饭时也没有了以往的其乐融融。安静地吃完饭,何夏将碗筷洗了,晚上睡觉之前,何夏觉得自己还是尽快攒钱搬出这个家为好。
毕竟算算时间,关琼英这会儿应该也已经怀上孩子了。关琼英的一生一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明年就要出生的大侄子,另外一个是再过几年出生的二儿子。躺在床上,何夏回想起上辈子有关关琼英的记忆。却发现那些记忆并不多。
一是她嫁人后两人离得远,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回来一趟,姑嫂两人的相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天。而每次何夏回娘家,关琼英在招待她时总是礼数周到,虽然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机,但却也无伤大雅。
再一个何夏上辈子一直守寡,虽然有人总是在背地里说她傻,但明面上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是正面的。而这辈子她离婚在家,在这个离婚率及低的年代,何夏的离婚让村里人议论纷纷,大家对何夏的评价贬多过褒。关琼英会在那些人的影响下看不起她其实也挺正常。
但依旧让人寒心。
昨天夜里下了雨,何夏起床时外面还滴滴答答地在下了。
日子已经走到了新历的十月份,国庆节就在今日,但这时候的节日显然和普通农村老百姓没有什么影响。
秋雨淅淅沥沥的,一直下到何夏包好包子推上推车都还没停。
何夏找了块雨布盖在泡沫箱上,自己身上再穿上何爷爷去年做的蓑衣和斗笠,冒着雨便匆匆忙忙地往车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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