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因为我的事难受了吗?”
宋隐叹气道:“怎么能不难受?我一日不在身边,你便被人害成这样!”
秋来急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我与姬顾盼的那件事……我横竖是不记得的,所以倒还好……但王爷可会介意?”
原来想问的是这个。
宋隐又轻轻地叹了口气:“秋来,你知道断袖的典故吗?”
秋来不明所以,茫然点头。
“汉哀帝深爱董贤,甚至允许董贤的妻儿住进皇宫。一代帝王都能对自己的挚爱有这样的心胸,我怎么能介意你被迫发生的事?”宋隐郑重回答。
“你是说,你不介意我……与女子有染?”秋来试探问道。
“不,若你对姬顾盼也罢,别的男女也罢,但凡动了一点儿心思,我就抱了你,从山上跳下去。”宋隐一刻未停,快速回答。
秋来怔忡片刻,随即低头笑了。他小声地接口道:
“我也是……”
宋隐听得不真切,问道:“你说什么?”
秋来抬起头来,用清澈的眸子直视他:
“我说,若你与别人有染,不论男女,我也会抱了你,从山上跳下去。”
宋隐惊呆了。他惊讶于他的小妻子竟然敢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也抬头与他对视,很快陷在那清亮的眸子里,看痴了去。
后来秋来听说,宋隐与太妃娘娘一起把涉事的宫人们全部料理了,至于姬顾盼,因为不能声张,便由他母亲亲自软禁了起来。虽然因为怕消息外露,不敢真的把她锁住,但姬顾盼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乖乖地呆在寝宫,再也没有踏出承香阁半步。
这件事也给宋隐提了醒,从此他尽量减少单独出门的机会,情非得已的时候,加派了很多人手保护秋来。他告诉秋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唐玉礼那边早晚要有所察觉,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秋来知道自己这次出事吓到宋隐了,只能默默点头。
又过了些时日,宋隐再送秋来去李贤府里听讲,并照例于花厅独酌,等他的小妻子一同回府。
等秋来和李贤出来,他们一同向李贤告别离开,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然而坐进马车之后,秋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靠到宋隐身上,而是坐直了身子说道:
“王爷,我觉得……老师有点儿不对劲。”
宋隐望向他:“什么意思?”
“今日给我授课之时,他的神情很不自然,似乎一直很紧张——手总无意识地互搓着不说,连书也掉了两次,还有一次想写一个字,结果不小心沾多了墨,把桌子都弄脏了。”
他认真地对宋隐说:“老师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谨慎淡然的人,所以这一定不正常。”
宋隐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觉得,大约是什么事?”宋隐试着问道。
秋来谨慎答道:“我想……大概是背叛我们的事。”
宋隐沉重地点了点头。
马车行至一个僻静的拐弯处,宋隐叫赶车的吉祥停了车,拍手找来了随行的影卫:
“派几个人去盯着李贤,看他最近是否有异动。”
影卫领命正欲离去,宋隐又加了一句:
“再派人去查查他那已经出嫁的大妹妹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
待马车再次出发,宋隐语气深沉地秋来说:
“恐怕从此刻起,我们要时刻警惕才行了。”
秋来默默地点头。
李贤那边暂时还没查出什么异动,但宋隐仍然开始高度警惕,除了隔三差五必须要出现在朝堂上一次,去哪儿都要带上秋来,几乎可以说寸步不离了。
几日之后,宋隐上过朝从宫里回来,正赶上午膳。两人如常用过了午膳,到庭院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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