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总得看看你到底打什么坏主意。
咸笙好奇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湛祯看一眼他怀里的东西,半晌:猜不到。
咸笙白他一眼,走到车前,喊他:抱我上去。
湛祯本来正想动手,听见却不动了:你自己上。
没有脚踏我怎么上?
爬上去。
咸笙瞪他,是你说不让我带脚踏的。
孤又不是搬运工。
咸笙抿嘴,把盒子放在上面,笨拙的往上爬,刚一抬腿,就被这坏东西抱了上去。
湛祯心情不错,钻进来跟他挤在一起,咸笙的好心情却被他破坏了,嫌弃的往一边儿躲。
湛祯惹完了又哄他:不生气了,逗你玩的。
咸笙又瞪他,给他亲了两口,终于消了火儿,拿出盒子给他看,软软问:你觉得我适合哪个?
孤挑哪个,你就用哪个?
你是相公,你说了算。
明明语气是正常的,湛祯却听出来几分甜意,他心头发紧,道:真是越发看不懂了。
他随便挑了一盒,打开嗅了嗅,道:这个,喜欢吗?
你挑的我都喜欢。咸笙接过来,做出爱不释手的样子,神态带着几分矜持和欢喜。湛祯又没忍住把他搂紧,简直无时无刻不想占有他。
咸笙无比乖顺的给他亲了一通,湛祯难耐的问:还想去哪儿?
累了,回去睡一觉。
他素来是睡眠大于清醒时间,这会儿是真的有点累了,索性直接朝湛祯怀里一歪,便闭上了眼睛。
湛祯抚着他的脸颊,又细细吻了他。
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看到的,眼睛会让人忽视心里的感觉,哪怕有时候感觉是正确的。
咸笙发现,湛祯就处于这样一种情况,他有疑虑,但他的理智和眼睛都会告诉他,他的疑虑不过是错觉。
他不会随便去揭下咸笙最后一层伪装,就像他说的,他希望跟咸笙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会尽量不去触碰咸笙的底线。
咸笙在车里睡着,其实迷迷瞪瞪,还在想明日的事。
过敏,或者装病,或许能瞒过皇后,但湛祯的疑虑却会加深,因为他一开始见到香粉铺子,必然就会想到咸笙要在自己身体上做文章,咸笙如果真的过敏,或者病了,他的理智会率先发出信号,告诉他他的疑虑不是错觉,他早晚会克制不住,进一步验证。
咸笙当然不会遂他的意。
带他来香粉铺子,只是为了让他觉得,然后否认他觉得,这样他才能真正展开行动。
他这一觉睡得很香,睁开眼睛的时候,湛祯已经去书房了。咸笙翻身坐起,让人抬水来清洗了身子,然后打开从铺子里拿回来的盒子,取出湛祯挑的那一盒,细心的擦在皮肤上。
去拿些酒来,备几样小菜。
湛祯回来的时候,咸笙已经在吃了,他挑眉,取下大氅走进来:竟还喝上了,莫非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咸笙摇头,道:就是突然饿了。
也不等等相公?
咸笙没说话,他垂下睫毛,又皱着眉抿了口酒,他显然不习惯喝酒,脸颊很快泛了红,湛祯坐在他身边,放轻声音:怎么了?
没咸笙说,却忽然哽咽,泪水在眼眶蔓延:湛祯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南边看看?
湛祯沉默片刻,从除夕他就发现咸笙情绪不对,经常时不时出神,虽然刻意掩饰,但却给人一种强行欢笑的感觉。
他本来在想,是不是因为泡汤一事,如今想来该是从除夕开始,便想念父母兄长了。
他斟酌着,道:你身子不好,不能来回折腾,我明日写信给你哥哥,让他们过来看你,好不好?
咸笙点了点头,把眼泪收回去,笑道:陪我喝两杯吧。
他越是这样,便越是惹人心疼,湛祯接过杯子,道:不要喝那么多。
咸笙又乖巧的点了点头,将杯子放了下来,话是听了,眼泪却又涌出来,他抬手去擦,却好像怎么都擦不干净,他扁嘴,抬手挡住眼睛,声音细弱:别看我
湛祯避开视线,眉头紧锁,心乱如麻:可以喝一点,孤陪你喝。
咸笙抽泣道:我要喝很多,喝很醉。
都依你。
咸笙抓起酒杯,仰头灌下去,又立刻咳个不停,湛祯伸手拍他的背,咸笙已经醉眼朦胧,他看过来,问:不是陪我喝么?为什么不喝?
现在就喝。
湛祯喝了一杯,他酒量好,倒是不担心自己会醉,咸笙也看出来了,他忽然委屈巴巴的指控:你欺负我。
怎么又欺负你了?
我酒量没有你好,你喝那么少,定是要等我喝醉欺负我。
湛祯只好道:孤换碗,你拿杯,这样呢?
咸笙反应变慢,等他说完半天,才点了点头。
湛祯便换了碗,正在喝不知道第几碗的时候,身旁的咸笙却忽然朝一边儿歪去,他急忙伸手,碗被丢在一旁,酒水撒在地上,怀里却顿时一阵温香软玉。
扑鼻淡雅的香气让湛祯脑子有些发昏,这是他今日挑中的,咸笙当真用了,他搂着怀里人的腰,忽然明白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咸笙脸颊酡红,慢慢张开眼睛来看他,晕乎乎道:怎么不喝了?
不喝了。湛祯抚着他细嫩的脸颊,眼眸幽深:你醉了。
咸笙软软的咕哝:不是正合你意
湛祯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他的目光落在咸笙的脖子上,方才一扯,咸笙肩膀露出一部分,还有挂在脖子上一条带子。
咸笙忽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来捂他的眼,含糊道:蒙,蒙眼睛。
蒙眼睛如今已经成了可以做某种事情的暗号,湛祯喉结滚动,脑子里都是他身上香甜的味道,他的理智在一寸一寸的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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