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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和敌国太子联姻的日子——乔陛(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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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回信。湛祯把信递给他,咸笙急忙拆开,来来回回把那信件看了几遍,目光落在最后一句十分想念,望妹珍重,身子顿时无法控制的发抖,他吸了口气,按捺着激动,道:是太子哥哥,他要亲自来看我。

你二皇兄原本争着要来,两人比投壶,商太子险胜,才得到来看你的机会。

咸笙想到信里那句非要与我争,那就比吧。比什么?投壶,险胜,获探亲良机,喜不自禁。心里微微沉重,他们都知道咸笙处于水深火热,无论谁来,都可能是九死一生,这不是争着要看他,而是争着想保护对方呢。

想是这样,他面上却笑了起来,道:二哥虽是青姨所生,可一直待我如亲妹,因为年纪与大皇兄差不多,从小两人便经常对着干。

他有些怀念,却也有些害怕,眼神汹涌着期待和思念。虽然他希望兄长都不要过来,可也知道不太可能,只能尽量往好处想,有人过来,他就不是一个人,到时见机行事,不知能不能趁机逃离大晋,但以自己的体质,想要不被湛祯发现,似乎很有难度。

他的心情又微微低落,湛祯却忽然提醒:伸手。

咸笙下意识动作,湛祯将小碟子里剥好的瓜子倒进他手掌,一只手盛不下,他忙拿双手捧着,道:我若要吃,会自己磕的。

磨破嘴皮子怎么办?湛祯把椅子挪到他身边,单手搭在椅子上,凑近他,道:若是上火长了水泡,不就不漂亮了?

若我刮花了脸,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湛祯看了他一会儿,道:有可能。

咸笙扭过脸,他就知道,湛祯这家伙就是见色起意,若他没有这张脸,不定要死多惨。

不过你就只管漂亮就好了,孤会好好保护你的。

咸笙冷哼一声。

湛祯挑眉,道:寻常女子听到只需要貌美如花,不定有多高兴。

凡事总有意外,我怎么知道你能保护的好我?

信任丈夫也是做为妻子的责任之一。

咸笙不再理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湛祯这几句话好像别有用心,但以他对湛祯的了解,身子没好前倒不用太过担忧。

一侧传来动静,多日未见的湛茵踩着走廊地面,噔噔噔跑过来,嫂嫂,你身子可好了一些?听说你又病倒了,前两日母后也不许我出来,可把我想死了。

她一过来,就抱着咸笙的腿蹭在他脚边,眼巴巴的来瞅他,活像撒娇的小狗。

咸笙便摸摸她的头,还未说话,湛祯已经喝道:起开。

湛茵哆嗦了一下,小声说:干嘛那么凶

她不敢违背兄长,乖乖离开咸笙脚边坐凳子上,又朝后头挥手:阿瑾!你快过来,给嫂嫂看看!

咸笙就猜湛茵在的地方湛瑾肯定也在,他顺势抬眼,等湛瑾来到面前,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湛瑾今日穿了男装,他今年便要满十六了,少年人身材纤瘦,但难掩风流,他眉毛有些细,脸也小,人生的很精致,也很精神,跟咸笙病恹恹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欢喜,像是从某个囚笼获得了解脱。

皇兄,皇嫂。想是因为怕被发现端倪,他有些紧张,声音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压的有些低,也很轻,雌雄莫辨。

湛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静静的看了很久。

湛瑾穿女装气质很凛冽,像极了冰美人,穿男装就有几分尖锐,哪怕刻意收敛,也像极了开锋的利剑。

女装可以是女子,男装,也似乎成了男子。

察觉兄长的注视,他下意识微微屏息,湛祯手里的瓜子忽然撒了一地,湛瑾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咸笙也有些喘不过气。

不得不说气质有时候可以决定性别,咸笙自幼病恹恹,穿男装也十分柔和,可湛瑾就不一样了,他虽素来谨慎内敛,但漂亮的太犀利,男装犹如返璞归真,如果不是先入为主,单单看来就是个俊俏儿郎。

更别提他还很高。

湛祯不是傻子,哪怕之前从不怀疑,此刻也定然明白了什么。

湛茵率先打破了僵持的气氛:我就说很好看吧!你看皇兄都看呆了。

湛祯还是在看着湛瑾,眸子微微收缩,渐渐转为森寒,冷冽的犹如覆盖了万年寒冰。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湛瑾扬起的嘴角慢慢抿住,没头没脑的湛茵也敏感的缩起脑袋,微微张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湛祯。

一只洁白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湛祯垂眸,望着那堪称柔荑一般的素手,一言不发的对上咸笙的视线。

怎么了?咸笙故意道:真看呆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哪怕不刻意,也似乎带着勾人的光,湛祯仔仔细细的审视这张脸,脑子里来回交替出现城楼那个举着大旗的人。同样雪白的脸,同样漆黑的发,一个随意挽着,一个玉簪束着,他的眸子微微闪动起来,却又忽然想到那晃动的尖小一团,又垂下眼眸,轻轻握住他的手。

咸笙十指不沾阳春水,掌心柔嫩,他捏了捏,低声道:若非知道是阿瑾,孤只怕要真把她当做男儿郎了。

我见了也着实吓了一跳呢。咸笙抽回手,看向湛瑾,他当时见对方做女孩装扮毫不违和,以为他穿男装也定然像女扮男装,可没想到,他竟如此英姿飒爽,他按下心中翻涌的不安,道:坐吧,说说军营与宫里有什么不同?小将军待你如何?

他跟湛瑾随口闲聊起来,湛祯却没有再插话,他低头剥着瓜子,一颗颗的放在小碟子里,湛茵偷偷摸摸的捏了几颗自己吃,嘴里啧啧有声,心道:若不是见到哥哥把嫂嫂打了,乍一看还真像个好丈夫。

哥哥除了长得好真的没有别的优点了。

她又来看咸笙,心里感叹着人间绝色,她感觉自己能不吃不喝看到天荒地老,配哥哥真是可惜了。

院子里不知何时起了风,湛祯打断了他们的聊天,道:进屋去吧,别再冻着了。

他起身,湛茵湛瑾也立刻站起来。

湛祯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屑,弯腰将咸笙抱了起来。

咸笙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他很轻,可能比一些北国女子还要轻,湛祯很轻松的就可以把他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咸笙忽然开口:相公怎么了?

他眼神清澈,目光带着隐隐的担忧,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什么。湛祯拉被子给他盖上,道:孤今日会晚点回来,窗户不要再开了,先把身子养好。

咸笙心知多问只会更可疑,便点了点头,道:我一个人也无聊,让阿茵他们进来跟我说话吧。

嗯。

湛祯将两个妹妹喊过来,却又独自将湛茵叫到了一旁,问她:初五泡汤,阿瑾可曾去?

未曾。湛茵道:他病了,不方便泡。

你可曾与她一起泡过汤?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瑾性格内向,容易害羞,小时候还跟我睡一张床,这几年母后给她批了寝宫,我每次找她玩都不许我过夜。湛茵有些埋怨,完了又疑惑:你打听这事干什么?

你可曾见过她不着片缕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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