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湛祯什么都没说,就一言不发的将他抱起,踩着血泊走了出去。
咸笙被放在马车上,冰凉的脸被他摸了摸,男人低声道:吓着了?先坐进去等着,这里孤来处理。
咸笙微微一愣,摸不太透他的心思,便听话的缩了进去。
湛祯赶过来的很及时,咸笙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往日他穿男装总会出事,今日却实在难得。
他坐在里面,在脑子里把今天进秦楼的细枝末节都过了一遍,确定湛祯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耳边听到有人被带走的声音,还有人跟湛祯说:没找着人这儿怎么办?
找什么人?咸笙起了心思,竖耳去听,却只听他淡淡回了几个字:先封了。
无论如何,目的暂且是达到了,虽说楚馆也有,可秦楼才是湛祯常来的地方,何况他就算去了楚馆,也不会与男子行房,这种东西本就是玩物,常人也不会随便佩戴。
湛祯并未让他久等,很快便走了回来,孤送你回去。
咸笙答应一声,外面,马蹄声哒哒,湛祯坐在马上护着他,微微侧目看向车窗,眸色深深。
回了太子府,咸笙先将衣裳换了下来。
湛祯也在外面换了鞋,让人准备了些吃的,问他:晚饭可曾用过?
没。两人一起坐在桌子上,咸笙喝了点儿稀粥,菜也挑素的吃,湛祯给他夹了肉放在勺子里,道:肉也该吃一些。
嗯。咸笙只吃,也不说话,他很能沉得住气,毕竟这种事,以自己的性格,当然是不愿意谈论的,主动挑起就有别有用心的嫌疑。
湛祯果真也在等他主动开口,他倒也能沉住气,但他想的更多,咸笙的沉默很快让他心里有了偏向性,于是在上床不久,他开了口:为什么去秦楼?
咸笙的脑袋枕在他手臂上,半晌才道:我想见见秦楼的姑娘,了解下她们有多好看。
只是这样?
不然呢?
湛祯皱眉,尽管他的回答符合了自己的猜测,还是没轻易放过他:若只是想见姑娘,为何要在楼下如此高调?你今日分明在蓄意滋事。
咸笙又沉默了一下,忽然抿嘴,重重在他胸口砸了一下,湛祯的心差点儿被砸酥了,他强作镇定,把自己一起酥掉的理智一起拿回来,责备的语气却有些轻柔: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想跟你说。
若不说,便将你也抓起来。他吓唬咸笙,被他瞪了一眼,催促:快说。
我就是故意的。咸笙板着脸道:我故意在那里惹怒食客,好让人欺负我,然后借你的手封了秦楼,这就是我的目的。
湛祯心情复杂,他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防止你看到点白啊!咸笙想着,理直气壮道:因为你说的话我不信,就算你发誓不去,发誓绕道,可秦楼那么多漂亮姑娘,我怎么能放心?只有你亲自把它封了,我才信你真的不会去。
湛祯的眼神顿时变了,他心里微微发紧,哪怕强行按捺,还是有喜色从眉间溢出,他还想再听到些什么好听的话:为何突然这样?
咸笙瞧了出来,偏不给他如意,哼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了。
湛祯一下子笑出来,情难自禁的把他的身子朝自己按,因为你喜欢我,吃醋了。
咸笙不承认,也不否认,湛祯嘴角上扬,心驰神荡,眼中燃着小火苗,调戏道:莫非是因为初五行房,公主已心服他的手在咸笙胸口点一下,又挪下去,带着些愉悦拍他腰下:口服?
咸笙愣了几秒,琢磨出口服二字的意味深长,脸慢慢涨红,接着又憋不住想嘲讽。
这家伙技术烂的要命,还差点把他折腾死,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他心服口服了?
但要是跟湛祯谈论这种事,只怕他今晚会忍不住以身试法,咸笙把他的话扔在脑后,认认真真道:我只是怕你喜欢上别人会不管我死活罢了。
湛祯这些日子难得老实。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身子没养好,咸笙不愿跟他扯肉食主义,便翻身背了过去,但他的反应却只让湛祯觉得他口是心非,对方从后面搂着他,心满意足道:总归娘子如今是动心了,孤就知道,你身子服了,心自然也就服了不过这几日暂且不行,等你身子好着,孤再好好弄你。
这话说的活像咸笙有多迫不及待,他实在忍无可忍,拿手肘他,道:你别自以为是,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湛祯脸色一晒,固执道:孤醉了酒,发挥自然有失水平
咸笙毫不客气:捣蒜的都比你有水平。
身后半天没声音,咸笙后知后觉他估计又伤了自尊,进入自闭状态,正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脸颊忽然被一口咬住,咸笙吃痛,立刻推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湛祯才松口,冷冰冰道:孤今日口下留情,劝你也积点口德。
咸笙摸着脸颊上的牙印,泪汪汪的泛着委屈,扁着嘴踢他两脚,又被他拿腿按住,湛祯警告:再闹你会后悔的。
你这个咸笙气不过,电石火光间突然想到一个新词,顿时精神一震:小狗!
湛祯:
他抓着咸笙的手腕,不顾他的挣扎,又在他另一边脸上咬了一口,然后把他亲的喘不过气,抵着他的额,低声逗弄:不够狠,再骂句大狗试试。
咸笙一边脸顶着一个圆圆的咬痕,眼角泛红的瞅他一会儿,觉得他心理有问题,继续下去又要被欺负,便道:不跟你闹了,我要睡了。
他表情放软,湛祯放过他片刻,忽然又来啃他,命令说:以后除了孤,不许你再骂别人。
第42章
咸笙沉沉睡去,但这夜却又做了噩梦。
他梦到湛祯去了秦楼,在一位姑娘那里发现了点白,回来便开始拿刑罚折磨他。再然后,刚刚进京的哥哥也都被下了大狱,湛祯为了折磨他,当着他的面把哥哥杀了。
笙儿?他被人唤醒,额头被冷汗打湿,恍惚了一会儿。
湛祯给他擦着脸,道:做噩梦了?
嗯咸笙清醒的时候,很能控制情绪,他看着湛祯温柔的眉眼,很难想象有朝一日他对自己举起屠刀会是什么样子。
夜色糊了心,咸笙缓缓蹭过来,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湛祯心里发软,心疼他难得的脆弱,却又因为他的依赖而高兴,他摸着咸笙的头,温柔的把人抱紧了:不要怕,以后再做噩梦就把孤带进去,孤会好好保护笙儿。
咸笙因为他的话而觉得好笑,梦里哪有那么轻易说带谁就带谁的?
但他还是软软答应: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咸笙醒来,忽然听到屋内有剑锋划过空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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